当晚昭纯宫内,姜梦溪早早洗漱完毕,永靖渊赶到的时候,女人已经躺下休息,只见男人掀开床帘,瞧着床上假寐的人儿,嗤笑出声,恐怕整个后宫也就她敢这般随意了吧。
听到笑声,姜梦溪睁开双眼,眼波流转,看着男人,“皇上,用晚膳了吗?”声音娇滴滴的,听着特别挠人。
男人故意拉下脸来,“朕要是没吃,淑妃可有给朕准备晚膳?”说着一副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姜梦溪。
永靖渊说完,只见女人从床上坐起,粉色的寝衣上有用粉色丝线绣出的图案,“那臣妾这就去安排。”看着女人说着掀开被子,男人立即走上前,坐在床头,双手按住了女人的肩膀,“好了,朕同你开玩笑的,在养心殿吃过了。”
姜梦溪往床边挪了挪,整个人靠在永靖渊的肩上,黑亮如墨的长发柔顺的披在后背,男人抚上去,感受着这顺滑的触感,不禁心神荡漾。
……
永靖渊满头大汗的翻过身,躺在姜梦溪身侧,此时女人脸上潮红还未褪去,刘海被汗水打湿,整个人处在高潮过后的氤氲感受里还未回神,男人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姜梦溪,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上。
“朕记得那时候你刚入宫的时候,对朕不像现在这般,那时候的你冷冰冰的,朕不知为何,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永靖渊嘴里喃喃。
姜梦溪回过神来,往永靖渊身上靠了靠,将胳膊搭在男人胸前,静静地听着头顶传来的男人说话声。
“朕还记得,当时听到你怀孕的时候,朕有多高兴,朕连我们孩儿的名字都想好了,可是孩儿却没了。”永靖渊说到这里,胸腔上下起伏的厉害,已经这么多年过去,每次想到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他都会控制不住。
姜梦溪默默地听着,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浸湿永靖渊胸前的衣衫,男人忽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情绪又陷入低沉之中,努力抚平心绪,对着女人说道,“是不是那时候伤了身体?”
姜梦溪知道男人想说什么,没有抬头,“皇上,太医早都说过了,臣妾不能再怀孕了。”
永靖渊当然知道,只是这么多年,他还是抱有期望,万一呢?
姜梦溪换了个姿势,撑着胳膊,低头看向男人,“皇上,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男人面色沉静,眼神却有说不出的哀怨深藏其中,抬眼看着姜梦溪,“什么?”
“奉国公夫人燕氏,前几日来宫里找珍嫔说话,臣妾刚好也在,听燕氏的意思,想让珍嫔看着哪家公子品行好给珍嫔的妹妹,奉国公的小女儿简容音寻一门亲事。”
永修权看着女人,挑了挑眉,“然后呢?”
“臣妾觉得四弟年龄也不小了,珍嫔的性格沉静,知书达理。由此可见,奉国公教女有方,臣妾觉得将简容音说给四弟,皇上觉得呢?”
永靖渊手背交叉背在脑后,沉思片刻,看向女人脸上生动的表情,“你这么说,朕倒是想起前几日,几位大臣参奏御亲王和青楼女子交往密切,想必也是没人管着他。”男人说着伸手刮了下姜梦溪小巧挺翘的鼻尖,一脸宠溺。
“就这事?”
女人大眼睛眨巴眨巴,朝男人点了点头。
“倒也是桩好事,朕禁足他半个月,等他反思想清楚了,朕就下旨允了这门亲事。”
姜梦溪一脸惊喜,眼睛里藏不住的雀跃,激动的扑在永靖渊的怀里。
男人一脸享受,“就因为这事,瞧你高兴成这样。”
姜梦溪抬头,一脸撒娇,“臣妾这不是想成人之美,促成这好事嘛。”
躺在永靖渊怀里,姜梦溪刚才一瞬间激动之情早已散去,内心的酸楚汹涌如潮水般向她袭来,想到永修权成了亲,就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紫宸殿。
太子寝宫的屋檐上,一个身影像一只乌黑的夜枭般紧紧盯着前方院落海檬树的位置,只是这都盯了几日了,除了宫里的野猫出没,连半个人影也没见着,易寒星无聊的靠在屋脊上,看向这漫天黑夜中星星点点的光芒,拿出腰间的白瓷瓶,仰头将酒瓶口对着自己一口而下,深夜的秋风迎面吹来,几口酒下肚,身子感觉热了起来,易寒星身心放松的躺下,准备像前几日一样,睡一觉。眼睛刚刚闭下,忽听下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易寒星一个凌空躲到另一边的屋檐处,伸着脖子,仔细瞧着院中的声响。
只见一个黑影从院墙角落处,一点点爬了出来,易寒星眉头微皱,整个人高度戒备,朝着周围看了看,屋檐高度没有发现人影,遂又低头看向院中,角落的人从洞口一点点爬了出来,天色太黑,来人又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易寒星这个距离这个角度着实看不清楚,只见男人径直走到海檬树底下,从手腕里拿出东西,拿着小铲一点点刨开树根下的泥土,将东西洒在泥土里,又重新将翻出的泥土盖上。易寒星看着男人站起身,鬼鬼祟祟朝原地转了一圈,朝周围看了看,转身急匆匆的从刚才的洞口处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