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玩到傍晚时分,回到府里,沈诗宜抬眼看去,永修权书房里亮着,她只好先带着简瑟去吃了晚饭,将孩子安顿睡下,这才去敲了敲书房的门,易寒星打开门,脸色看着不太好,沈诗宜顿了顿,有些尴尬,“那个,要不要先吃晚饭?”
“你先去吃吧,不用管我们。”永修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沈诗宜伸长脖子朝里面看了眼,房间此时没有一人说话,大家的脸色看着都不太好,沈诗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不想打扰他们,默默的退了出去。
一直到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永修权才回了房间,沈诗宜听见声音,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立即从床上下来,“吵醒你了?”永修权走上前,将她推到床边,“你睡着。”沈诗宜觉得今日的永修权有些不同,脸上的表情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极力的在控制着自己,没有让情绪外露的太明显。
男人默默的坐在桌旁,一向挺直的脊背此刻看着有些弯曲,沈诗宜不禁揉了揉双眼,再次看去,看到男人依旧是弓着背的坐姿。
她没有开口催他,默默的侧着身子看着他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上了床,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脑袋像小孩子般蹭在沈诗宜的胸前。
沈诗宜抚摸着男人乌黑的秀发,无言的安慰着他。
“沈诗宜,可能又要打仗了。”
男人突然开口道。
沈诗宜的手一顿。
听到这个消息,她一时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是她在这个时代最害怕的事情了,怎么会动不动就要打仗啊。
沈诗宜的呼吸开始急促,开口的话都说的不利索,“是…是和哪里?”
“南越和北狄。”
“怎么会?南越?”沈诗宜立即侧起身,看了眼男人下巴青色的胡渣。
听到她的反问,永修权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个消息从他知道开始,别人每提醒一次,他的心里就难受一分。整个胸腔被那股压抑着的情绪堵的满满的,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眼瞧着男人呼吸渐渐变得困难,沈诗宜连忙帮着在永修权的胸膛上上下抚摸,嘴里安慰着他,直到胸膛起伏渐渐变弱。
“靖琰不会这么做的,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你知道他现在的王后是谁吗?”
“北狄王的小女儿,那南汀。”
沈诗宜对这个那南汀并不熟知,看着她一脸的困惑样子,永修权的胳膊收紧,将她的小脑袋按向自己。
“那南汀比靖琰大了整整四岁。”
沈诗宜其实还是没太想明白,直到男人又开口道:“为什么要娶一位比自己大那么多的女人呢?原来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计划好的。”
男人痛苦的闭上眼睛。
一想到这场仗要是真的打起来,东夷对抗南越和北狄两国,一想到东夷的百姓,永修权就倒吸一口凉气。
沈诗宜没有说话,双手抱着男人却越抱越紧。
接下来,一连多日,永修权都没有再回家里,整日待在军营,永靖渊颁布旨意,整个东夷东西南北四个出入口,全部戒严。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了自己的思考,一听说南越在北泽开战,北狄在原洲开战,东夷突然腹背受敌,自打上次北狄退兵,永靖渊原以为能从此天下太平,谁曾想这才过了几年,竟然两国联合起来,一起攻打东夷。
北狄倒也无所谓了,反正那木扎那人就是个不讲诚信的王上,可是南越为何也同他站在一起。
直到永修权告诉他,如今南越是永璟琰当权,永靖渊震惊的一屁股坐回了皇位,难道是永璟琰来找他复仇来了。
一想到这了,永靖渊连忙召集群臣,永修权提的意见也是全都采纳,现在东夷不可贸然出兵,最好是做好防御。
所以目前东西南北四个城门都有重兵把守,永修权派了十二卫在那些敌军必经之地做了埋伏。
另一头,永靖渊下旨,让长洲刺史裴翊速归。这些年裴翊在长洲培养了一部精锐的火铳兵以及爆破兵,永修权提出让裴翊回来的时候,永靖渊一时还有些纳闷,但是看了眼永修权不容置疑的神色,最终没说什么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