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就别去了呗,呵呵
“陛下不已经把长兄带在身边了吗,都一样的”
她累了,整天和他扯这些无聊的屁话,冯后都觉得口干
将男子放在腰间的手别开,冯后往旁边挪了几寸,侧过脸呼出一口气想罢就这么浑浑噩噩再过个几夜就能解脱,反正文帝她也早就玩腻了,外头的小白脸更香,哼
殊不料就当她即将挣脱“囚笼”的刹那,男子忽腰腹一紧单手用力将她整个人直接抱到了床榻内侧,另一只手慵懒得撑起长发,宽阔的肩膀悄然挡住窗外月光,独剩笑意醉人
鲜卑人嘛,身壮体健,再怎么“汉化”都难改那一份黄沙掠草的野性,何况还是正值壮年的帝王
“润娘,不满意?”
垂下眸,他轻轻蹭着妻子的额头,是喷洒在颈肩的旖旎热气
“太子太师之位空悬已久,朕瞧汝兄思政极其合适”
(南平公(抽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司徒:不是,哥?)
“陛下,是想让润娘,担妖后之名吗?”
冯后脸上泛起笑意,冰凉的手指慢慢覆上文帝的脖颈,是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得握
“一切都以皇后高兴为上”
刚想落下的吻,却被女子抬手轻巧拦住,他们明明肌肤相贴,却早已同床异梦
是呀,他多爱你呀
那能不能......
为她去死呐!
“陛下——”
“唤‘大郎’,在这未央宫,朕只是润娘独一无二的郎婿”
“可大郎上一件答应妾身的事,还没履行承诺呢”
手指慢慢从男子的下唇顺着脖颈划到腹肌,冯后脸上笑意更甚,收手主动为帝王献上轻轻一吻
是意乱情迷的抽离,她捧着男子的脸,是看玩物般的轻佻神色
“去年就说好将元华许给四弟,这都初夏了,婚事还没个着落”
“别动,身上还疼”
被抓现行,文帝只得重新将手规矩得放在妻子腰侧,带着些不满轻哼道:
“皇后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说都是朕的意思就行”
“真是个昏君”
“为了你,朕甘愿做昏君”
“呵呵”
冯后乐了,可眼中却无任何为情所动或为爱沉沦之色,只是熟练演着文帝最喜欢的样子,嫣然笑着
毕竟床榻上欲望的宣泄,清醒后都当不了真
“可彭城公主手下有兵有权呢,太后特许了‘以亲王之礼’待之,上次还直接杀了润娘好不容易抓来送给她当生辰礼的一只老虎,真的好怕怕~”
演戏嘛,就演到底咯
“听说陛下这次还要带着她南下,哼”
女子从锦被中直起身,点着郎婿微干的唇瓣
“大郎,究竟是选润娘,还是元华那死丫头”
“自然是你”
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那好,那就将那死丫头留在洛阳,我给她用兵押着也要押上花嫁”
“......皇妹可是有哪处,招惹了润娘”
文帝对这位皇妹还是很愧疚的,毕竟当年太后初崩,内外都乱,还有不少北逃过来的南宋皇室与流民,宗室中唯一能为“政治”服务的公主又只有元华一位
最关键的,冯太师尚在
一言九鼎,他提出的用公主联姻安抚南边皇室的怀柔之策,朝中就算是文帝也无法拒绝
该死,懂不懂文明太后唯一的兄弟,二皇后之父,驸马都尉,异姓王,尚书令大元帅太师的含金量和影响力呐
封无可封,当年的董相国也不过如此
当年的大魏,还姓半个冯
于是乎,十三四岁的元华就这般被堵上嘴,押上花嫁,嫁给了位天生残疾相貌丑陋的北逃皇室,那般噩梦的日子,那般就算走在铜驼大街也会被小摊小贩指着脊梁骨揶揄的日子
她过了整整五年
人生又有几个五年
“不喜欢她,一看到她的脸,就让润娘想起被关在王府的那三年”
想起那个老妖婆
冯令灿只是皮相似,而元华的神色气质一举一动间皆有文明太后的影子,那个令冯后最厌恶的老女人
以及那段被囚禁在暗室,着粗布,吃剩饭,蓬头垢面,还要成为姊妹出气筒每每被打到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的庶人岁月
“废妃,哈哈哈哈哈”
“大娘子已被陛下立为了皇后,你呀,还是早点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她亲眼看着她被废,她亲眼看着她被绑上花嫁
三年五年,冤冤相报,真是宿命的玩笑
“唉......”
文帝轻轻抚摸着冯后如白瓷般细腻又易碎的面庞,当时的他护不住她,今日的他才分外得动情怜惜
最后,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将爱人再度拥入怀中,紧紧的,心疼万分的,用尽力气的,此生再也不放手的
“润娘,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有陛下在,润娘不苦”
她只恨,她好恨,恨到巴不得将太后太师从坟里挖出来将他们的尸骨通通咬碎,再把骨灰喂给狗,继而一把火烧了王府与未央宫
连带着“爱人”的那一份
最后,再在墓碑前亲自划破自己的喉管,让鲜血肆意得淌,让五脏六腑肆意得流
干干净净,痛痛快快
轻轻松松
她真的已经太厌倦了
“我明日就下旨,将彭城公主元华擢封为陈留大长公主,北平伯冯夙爵复侯爵之位,另赐青州刺史,择定明年二月初七完婚,一切纳吉之礼,按汉礼进行”
“皇命不可违,凡有违者,视同——”
“谋反”
“润娘,我说到做到,别哭啊......”
呵哈哈哈
看呀,这个男人真的爱惨了你
“陛,大郎真好......”
“润娘,千年修得夫妻情,将来也只有我们才能同衾同穴,生生世世,唯执汝之手,与汝偕老”
“冯润,你是我元宏唯一的妻”
.......
阿姊(指被逼死在寺中的冯废后),我真替你感到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