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男魔赔笑:“承蒙主上看中,您愿亲自教导,那是小徒无上荣幸。”
大魔头瞥了眼陶蓉,摆摆手:“罢了,本尊可没耐力带徒,还是你看着点好。”
殷无痕继续用膳,他吃的是围猎是捉来的小精怪。
没再注意如蒙大赦的七蛭。
席间,七蛭饮用了人血后,退到外围,带走了陶蓉。
粗壮树后,男魔红着眼,不顾慢条斯理解衣的陶蓉,长甲割开布帛,獠牙急促的扎进少女的肩颈。
“你的血越来越不好喝了。”
半魔的血是冷的,远没有凡人滚热的口感来得快慰。
“三年前我入魔道你就这样说,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不好喝就管好你的嘴,那些妖血加起来也够你喝大半年了。“
陶蓉轻描淡写拉回肩上被割开的衣领,肩颈的血窟窿还在汩汩渗血,她毫不在意,只用黑袍盖住。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我只说你一句,你就对为师出言不逊。”
为师?
七蛭是教了她一些魔功,可各取所需,算不得什么师傅。
她捱过了合魂期,靠自己猎杀妖族数目可观,才能真正在魔渊占有一席之地。
修魔,并不需要灵根,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掠取。
不论是采阴取阳,还是吸食血液,杀生剖丹,都对魔功有益。
陶蓉选择的,是一条杀戮之道,注定没有归路。
耳边是山林的风声,少女背靠着树干,阴白皮肤,细颈,如血般殷红的嘴唇,难得没有顶嘴驳斥。
魔修喉头滚动,情不自禁又拨开黑袍,用嘴去碰刚才在陶蓉肩上留下的伤口。
当然他并未吮吸,只是觉得浪费,将皮肤上渗出的血珠一点点舔舐干净。
*
围猎临近尾声,正准备打道回府。
可不远处一声异动,竟有一窝兔子精自投罗网。
并非山野孕育而生的小妖,十余个皆是女子,雪衣乌发,脸蒙面纱,护着两个少年慌不择路奔波逃命。
一眼扫过,个个身段出众。
夹道两旁闪出一群衣袍带血的魔族来,倏地挡住加兔妖们的去路,动了动魔爪,眼馋的盯着眼前的一窝猎物。
“兄长,你快走!”
只听一声惊恐干哑的叫唤,少年迅速放出一派冰锥,横挡住面前的魔修,转身将另一个少年推开。
“月魄兔族还活着呢?”
殷无痕喜不自胜,手臂曲在半空中,邪肆打量。
“听闻兔妖一族被杀的只剩一个逃命少主,今日竟上门送死,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手指一动,魔头击破了少年抗敌的冰棱。
“捉活的,带回去。”
这是一场得了示意的追猎,群魔箭在弦上,却不急于逮住,而是“有的放矢”,隔了一段距离追逐。
陶蓉自然也跟了上去。
“一窝软绵绵的兔精,被我们这样折腾,不死胆子也得吓破喽!”
为首的几个魔族哈哈大笑,笑得张狂。
陶蓉视线越过他们,望向妖力几乎快要耗尽的兔妖们。
她注意到一个少年为了护卫口中的“兄长”,不仅断后,还拼力命般释放冰锥,直到妖力枯竭,被魔族一掌拍向后背。
“兄长,不要管我,你一定要逃出去!”
少年扑倒在地,眨眼间,一个魔修就将他踩在脚下。
兔妖太弱了。有趣的是,他为同族拼死断后,他的同族却只护着少年的那位“兄长”,头也不回地跑了。
“呦,你叫谁兄长呢?根本没人领你的情。”
魔修踩在了少年的脊背上,一脚下去,少年吐出血来,肉眼间,被伤得化为原形,晕死过去。
一只蒙着衣袍的雪兔。
“好歹也修炼成形,没见过这么废的妖。”
魔族奚笑,想起主上说要活捉,有些不敢下手。
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魔修,最终凝为一团魔气,继续朝其余猎物追赶而去。
身后的魔修就只剩陶蓉,她顿住了脚。
一顿摸索,发现这只兔妖不仅没用,还很穷。
身上一个宝贝都没有。
殷无痕没跟来,陶蓉也懒得做样子。
第一次捡漏,不捡白不捡。
她拎起一双柔软兔耳,舔了舔嘴,咕哝一声:“不知道成精的兔肉,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