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成了?”盖兮诊完脉,握住田士雁的手欣喜说道,“那咱们就是朋友了,你恢复得好快,可见你功力深厚,远在我之上,为兄真心替你高兴。。。”
“为兄?。。。”田士雁抽回手,皱眉说道,你我现在只是朋友,还没到称兄道弟的份上,林先生跟我论兄弟会后悔的。”
“看来你果然比我年龄小,”盖兮微笑的小声嘀咕,“你想吃点什么吗?”
“你都会做什么?”
“米粥。”
“还有吗?”
“还会做莲子羹和桂花糕,只是现在不是时令。”
“那你为何还问我想吃什么?”
“我可以下山去买啊,庆祝一下又交了新朋友。”
“那就不必了,我不用喝粥,这里于人间而言算是灵气充沛之地,吐纳调息就可以养好身体,不必饮食。”田士雁拒绝了。
“那怎么行?”盖兮想到上次交槐树精这个朋友还打开了从蓬莱带的琼浆玉液,自己喝了三杯,给槐树精浇了三杯。“可还有一坛百花酿,本想着中秋再喝,今天结交朋友,咱们一起饮了罢。”盖兮说完不管田是否同意就出门搬酒去了。
……
等盖兮回来时,却见田士雁已经穿上那件盖兮给洗干净的黑色绣暗金云纹的长袍,衣袍上有几处棱角突兀的地方正是盖兮用针线缝合的破裂处,然而些许褴褛丝毫不影响穿着者的雍容气度。盖兮见他戴整齐,负手立于榻前,似乎是要作别。半开玩笑的说,“田公子站在榻前的气度,倒像是在审阅千军万马,不知道临行前是否愿意陪我饮几杯?”
“可,不过你要回答我三个问题。”田士雁回道。
“哈,这都要谈条件啊,好吧,你说。”盖兮一面从博古架上拿下两个霁色酒杯,一面无奈回答道。
“好,第一个问题,这七天是否有人来搜捕过我?”
“有,来了两个天兵,问我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妖魔。”盖兮不疾不徐地倒酒。
“那你是如何骗过天兵的?”
“我的丹房里设了禁制,你的气息不会被察觉,山上也设了非诚勿扰咒,那天兵能寻过来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的佩剑煞气太重,将天兵引了过来,因此我找到后山破庙的一口钟,那庙里在战乱年代曾经有山匪杀人,几十年过去怨气煞气尚存。我就悬挂在槐树枝干上,天兵过来时,刚好看到我教学生对钟习礼,自然会注意到这口钟,误以为是钟的煞气将自己引过来的,不久就走了。”盖兮将一盏酒杯递给田士雁。
“天兵没有问询你吗?”
“我正在讲课,天兵也用了隐身术,因此并未现形与我打招呼,怕是惊扰了在场的凡人学生。”盖兮颇为优雅的自饮一杯。
“那你为何要费心思救我,难不成我们以前认识?”
“有没有可能,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呢。”盖兮自饮一杯,笑道。
“绝不可能,我兄长跟你毫不相像。”田士雁道,“我知道你绝无害我之心,否则我此时已经在天牢了。但请不要拿我兄长开玩笑。”
“好。。。”盖兮又饮了一杯。
“那你究竟为何救我,你不要拿积累功德应付我,救一个天庭通缉的妖魔,恐怕不会给你积累半分功德。”田士雁继续问道。
“那你身为妖魔,可伤害过凡间无辜生灵?”盖兮问道。
“不曾。”
“那不就是了,你们妖魔与天庭的恩怨由来已久,我之前在蓬莱闲居,多年来孤陋寡闻,一向不懂这些是非对错,但只要未曾伤及无辜,在我看来就不是坏人,有什么救不得的。?”盖兮说完,又饮下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