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吗？

陆林言不由自主地思考着，大脑却像是生锈般机械死板，大脑中前世和新世界所有陌生或者熟悉的记忆在识海中如暴风骤雨一样交织冲撞，剧烈的疼痛从脑仁直至心头。

她捂住胸口，本能仰坐起身吐出一口鲜血，视线尽头的白光柔柔地打过来，她擦了擦嘴唇，头脑终于在一波波的风雨侵袭中逐渐清晰起来。

陆林言长长的喘出一口气，方才足以让她疯掉呆傻的剧痛已经消失，干净的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觉，是一场短暂的噩梦。

“这是哪里？”陆林言心里疑惑，谨慎地打量着四周的白色空间，隐约觉得似曾相识，她揉了下眼角，忽地想起，自己刚刚好像猜对了真正的通关方式，在那截木棍的帮助下，成功帮助迷路的九头蝮蛇找到了“迷宫”了的出口，顺利通关了。

既然是通关，那应该就安全了吧。

陆林言静静地等待着，正思考是不是又来到了什么休整期，忽然就听到一道道熟悉的系统声音缓缓响起。

[恭喜选手陆林言，解密深海迷宫副本的真正通关方法，帮助九头蝮蛇逃离迷宫，获得九头蝮蛇的好感值，加分项10分]

[恭喜选手陆林言，检测到您已经突破生命极限仍旧存活，为您解锁F级异能：五行算盘，加分项10分]

[恭喜选手陆林言，检测到您获得S级觉醒攻击型武器持骨，并且已经已经被持骨认可，获得评审席加分项10分]

[恭喜选手陆林言，检测到您的直播间打破了本场比赛观看人数增益幅度记录，获得直播间人气TOP1称号，加分项5分]

[恭喜选手陆林言，打破赛场直播间最低观看观看人数，最高观看人数记录，获得比赛加分项3分]

[恭喜选手陆林言，获得避水珠，加分项1分；获得蚌怪的好感，加分项1分；获得僧帽水母的敬畏，加分项0.1分]

[比赛数据正在合成中……]

[恭喜选手陆林言，本次拓荒者大赛12强夺冠赛总计获得积分40.1分，排名第三，合计历史积分，共计148.1分，总分未计入排行榜。]

……

播报声还在继续，但是陆林言却定在原地，双目里满是不解和震撼。

“你在想什么？”系统声音缓缓响起，主动，带着只有人类才该有的情感，耐心地等着她的答复。

陆林言感觉无边无际的空间里，到处都是这道声音，温柔，威严，冷漠，又透着一股操控一切的倨傲。

陆林言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嘴唇，开口道：“你不是大福。你是谁？”

“你知道了。”平整的，毫无情绪欺负的系统声音落地，却让人觉得无端有些惊惧。

只不过，陆林言只不是抬了抬眼皮，有些疲倦地说：“我睁开眼就被你传送到这里，所谓的金岩星拓荒者大赛的3号现实副本-深海副本，这个比赛里只有大福一个人工智能，现在副本通关，本该是它给我发放奖励，但是却被你替代了。”

陆林言原地盘腿坐下，然后摆弄着已经痊愈的手指，慢吞吞地唠嗑：“我知道你。你就是带我到主神罗盘的那个存在，但是你到底是什么？让我攻克这些副本的目的又是什么？你说的那个比赛，和金岩星的拓荒者大赛是不是同一个东西？所谓的季度赛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

她疑惑重重，方才一心想着要活着从副本里出来，半点思考的空隙都没有。此时，无事一身轻，她再想起自己在主神罗盘遇到的一切，便觉得处处是陷阱，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就落入了一个被设计好的陷阱。

“好的。我尊贵的候选人，下面，我会认真仔细地为您解答以上疑问。”它的态度似乎比上一回还要好上许多，说话时的语气也像是一位耐心和气的侍者。

系统紧接着道：“首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负责主神罗盘的系统，你可以把我理解为整个大宇宙所有文明领域统治者的高级侍者，您在罗盘中遇到的是我，在副本中遇到的大福是我，将来在金岩星遇到的所有与科技相关的所有具备智慧或者无智慧的产物，皆可是我。”

说完，系统略微一顿：“为了下面沟通更为方便，您可以暂时称呼我为大福。相信，您会喜欢这种人类的交友形式。”

陆林言不发一言，等着大福继续往下说。

“其次，恭喜您顺利通关抵达目的行星的第一道关卡，数据结果展示，您具备超过全球97.93%的玩家的实力与运气值，目前您属于我的VIP客户，所以我才会在此刻，与您产生意识交流。”

见陆林言有些不耐烦，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大福连忙补充道：“您放心，主神罗盘里的时间流速非常缓慢，这里的十年相当于金岩星世界里的一秒钟，所以您不用担心会被人类发现端倪。所以，请您耐心听我继续陈述以上您的疑问。”

“嗯。”陆林言停下手里的扒拉鞋带的动作，捏了捏自己完全不疼的伤口，然后头也没抬地说：“请您继续。”

大福：“关于您重生的条件，我之前已经表达的非常直白。副本攻克方面，关于副本坐标，攻克的时间，季度赛的开启通知，这些内容我会提前告知您，当然，您也可以通关通讯器的‘主神罗盘’隐藏功能，通关手册了解攻克所需的注意事项。哦，对了，关于主神罗盘的事情，您也不必忧心，我已经设置了隐形保密设置，除了您自己，任何人都不会看到这些功能。”

“任何人？”陆林言灵机一动，随口道：“除了我，到底还有多少‘玩家’？”

大福：“您是第12742位候选人，截止目前金岩星上一共有231名玩家。”它停顿了会，像是笑了一下，突然说，“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您会与他们一一会面。”

陆林言蓦地抬眼，总觉得大福这话有些不怀好意。

“所以，拓荒者大赛和你这个所谓的季度赛不是一回事？”

大福：“自然。”

相比较之前的话痨，这回它没有立刻回复陆林言，沉默了好久，乃至于陆林言都以为它是不是坏掉了，才悠悠地开口道：“望您周知，季度赛并非是以所有玩家分别以月度，季度，甚至年度为单位进行的排名赛，而是所有玩家，只有一个季度的比赛时间，只有优胜的玩家才会进入下一阶段。”

陆林言：“那输了的人呢？”

“如果没有在季度赛中进入排行榜，那么生命值清零。”

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陆林言明白了，主神罗盘就是以重生机会为诱饵，对他们这波人进行筛选。如果“及格”那就可以获得继续活着的机会，如果不“合格”那就哪来的回哪去，甚至对原本世界的自己来说，这些变化只在一瞬间而已。

尘归尘，土归土，如梦似幻。

陆林言默不作声地坐着，大福也静静地没有出声，像是在等待她的继续发问。

“那你会帮助我么？”陆林言决定既来之则安之，抓住一切生存的可能性，就像是……她从脑海中抓到一个清奇的词，就算是“薅羊毛”，她也要从这个神明的侍从身上拔下点东西过来。

大福似乎没想到陆林言会这么问，片刻，道：“不会。”

陆林言皱了下眉头：“你不是说我是VIP客户吗？”她思考道：“你们费尽心思把我们弄到各个星球上玩这种无聊游戏，一点扶持都没有吗？”她不满道：“就算是雇佣关系，也不至于抠门到这种地步吧？”

她忍不住轻叹：“你们都筛了这么多人了，都没有结果？是不是因为太抠门了，把玩家都压榨的没有发挥空间啊？”

说到这里，陆林言又好奇起来，“这游戏，你们也玩了很久了吧？到现在都还没出个你们主神青睐的人选？”她“嘶”地一声，“那历届的第一名都去哪里了？”

大福罕见地没有秒答，只是原本平静的就像是画上去的空间突然泛起了一缕缕为不可见的波纹，很快，有些机械的回答响应在半空中：“尊贵的VIP顾客，您的交流时间已经结束，请您准备退出副本。祝您一切顺利，攻克愉快。”

陆林言：“……”

怕不是被问到痛处，怎么这么快就要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