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音这么个不受重视的假千金如今都能地位这么高,沈夫人觉得,沈弦思定然会更好!
这时,沈宁音的声音将沈夫人的思绪拉回,沈宁音柔声对蔡氏道:“方才船娘也说了,便是掉头,也难寻到她们的船。”
蔡氏有些忧心忡忡,她举目四顾,今日天气好,湖面上的小船有好几艘,也不能一艘一艘靠过去找人。
“罢了,也不会出什么事。”沈夫人冲儿媳蔡氏道:“冷家乃是书香门第,思儿又这么向着他。”
“不过,冷四郎这次越矩了,回头我跟你们父亲商议商议,推迟婚期。”
沈夫人说完这句话,特特剜了沈宁音一眼:“宁音,这件事儿你给我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传扬出去,否则……”
沈宁音不等她说完,打断道:“母亲,我省得。”
她这句分外乖顺,沈夫人颇有些意外,可一想到沈宁音身边好些仆婢的卖身契都在侍郎府,沈夫人便也放下心来。
又警告了两句后,沈夫人领着两个女儿施施然走了。
蔡氏有些担忧地看了沈宁音一眼,告了声罪,也跟了过去。
“少夫人。”染竹欲言又止。
将才的情况沈宁音也是皱眉的,原想着先收拢人手,多培养一些忠于自己的,可真到了要紧时候,侍郎府那儿突然来那么一下,也容易出岔子。
再如何远着,碰不到面,可架不住沈夫人是个难以用常理去揣度。谁知道她哪日抽个风呢?
正好,借着沈弦思的事儿,从侍郎府把卖身契都要过来。
“我有分寸。”沈宁音看向染竹,并未多言。
长河之上,船只稀疏。
阳光愈发明艳,其中一艘船分外显眼,船身极大,雕梁画栋,极致奢华。
这船足有两三层,几个女婢守在楼梯处。许多扈从站在甲板之上护卫着船主人的安全。
旁的船只见着它皆是绕路而走。没人敢靠近分毫。
倘使有大胆的人能窥伺一二,定能发现船上扈从的不凡来,一个个虎目精光,全是高手。
在大船最上层,地板上铺陈着柔软的毛皮,每一寸都是千金难求的贡品。
“你站了这般久,难道就不累么?”女子娇软的声音传来,有些刻意,但却难得能矫情得不叫人反感。
薛岚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郡主,臣不累。”
清河郡主斜靠在软榻之上,笑着指了指桌案上翠绿的葡萄:“给我剥颗葡萄可好?”
薛岚将目光瞥向远山:“臣可以去唤侍女。”
被拒绝后,清河将腿交叠,长裙下的曲线分外旖旎,烟视媚行:“本郡主就要你来……”
“你肯是不肯?”
薛岚没说话,神色是一贯的淡。
清河郡主连番受挫,到底是收了笑:“你便是不肯,也笑一笑啊?你就是这般来陪我的?”
她坐起身,俏脸含霜:“把面具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