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他们」是谁,一人一虫心知肚明。
“光明正大带来特权,又偷偷藏着平等。”
现在想想,也是他倒霉。雄虫保护协会和军部上将之间本来就没有管辖与被管辖的关系,别说是污蔑,就是他开飞行器把雄虫撞进医院撞死了,要协会不以性别为由进行特权干涉的要求也仅仅是捐一笔罚款。
缔结婚姻后的财产转移是要上税的,不然以协会从上到下那种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为什么那么积极当教唆缔结婚姻的红娘?
赛提斯觉得自己当年还是太年轻了。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呗,多大点事。”克里兹听他呢喃,嗤笑道,“你们军部都和协会撕破脸不死不休了,你还要在战场上在乎你的敌人脑子里到底是什么想的吗?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项圈还戴在脖子上,就开始为给你戴项圈的人找补的……怎么,你斯德哥尔摩?”
“闭嘴,克里兹。你不说话也没虫会觉得你是哑巴。”
一肚子惆怅突然全喂了狗,赛提斯毫不客气地开始赶人,他要休息了。
“对了,春季运动会正在筹备,来不来?”
出门前克里兹问他。
“我们不是老师?”
“教职工组。”
“行吧,比什么。”
“千米短跑,千里长跑,标枪铅球跳高什么的也都有,以及擂台赛,有一对一和团体赛。另外特战院还有机甲模拟大赛,这个我是不参加的,不然他们说我虐菜,我裁判。”
赛提斯:……
你到底是指挥官还是战斗员?
团体赛里面指挥官这么重要的职位都没ban你,机甲模拟赛把你ban了?
“总之,”读懂了赛提斯眼睛里的无语,克里兹轻咳两声,“擂台单人赛来不来?学校的意思是你要来咱们演一演打个平手,也算是化干戈为玉帛的象征了。”
“来,为什么不来。”
赛提斯挑眉,“在赤色光明正大揍你的机会又不多,机不可失。”
“脖子上抑制器还戴着呢就狂成这样?近身格斗虫族是大家,但帝国也不是废物啊。”
离开赛提斯的宿舍,克里兹惆怅地叹了口气。
希望学生们给点力,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两个打了那么久的文明突然和解,一般人觉得没什么,高层觉得没什么,他们将领间也能通过大义把仇恨压下来,但是……
烈士遗孤呢?
赛提斯或许还没注意到这件事,或者说他做惯了将领,这个堪称拍板做决定的主心骨职业注定要习惯和下属间的意见不和针锋相对,只要没出事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渐渐的,只要不出乱子,就可以建立威信。
可孩子不是下属,也不曾如他们般成熟。
他懂战争,或许懂些政治,但还不懂人心。
赛提斯.柯克兰,是害他们家破人亡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