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为师姐,放任师妹符白妄语,不加制止其错为一。顶撞师长,目无尊卑,其错唯二。”天玄子一条一条的数着,像个没有感情的惩罚机器:“你可有异议?”
千重不理解天玄子的脑回路,罗织罪名一套一套的,上辈子是锦衣卫吗?千重最讨厌徇私枉法的人。
千重:“符白妄语符玄已然规劝,我还未来及开口就被带到这里,敢问师叔,哪里放任?我既不认为自己有错,自然无需认错。师叔为逼我认错,连累符玄与毫无术法的金渐层,作为师姐理应保护师弟,何错之有?”
天玄子有些惊讶千重的狡辩,但还是和千重摆事实讲道理:“你之前数次与符白一同妄语,我是在减少你的口业。”
合着放纵的罪名还是给台阶下呢,千重心里卧了个大草,想起千重以前干的那些蠢事,忍不住想以头抢地,舔狗形象已深入人心,她得自救啊:“多谢师叔,千重以前年少无知,对师叔多有冒犯,还请师叔海涵。从今天起,千重必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负师父师叔教诲。”
天玄子有些欣慰,被骚扰了大半年,这是千重第一次真诚的向他道歉,机会要好好珍惜啊:“既然知错了,那就二楼选一个吧,符白去一楼。”
二楼,也就是山洞二楼,整个山洞一共三层,越往上难度越高,每层有无数的洞口,洞口外是试炼的场地。学生们都在一楼,二楼是教师用的,三楼上去的人屈指可数。
天玄子这是要公报私仇啊,千重怂了:“师叔你看你刚刚也打了我,要不二楼就算了吧,符白自己一个人胆小,我去一楼陪陪她吧。”
符白被两道的目光盯得一个激灵,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啊,我自己可以,不劳师姐,我先去了,呵呵!”
千重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天玄子目光里闪过一丝笑意,千重怀疑自己看错了,磨叽的挪进二楼“鬼门关“里。
一出洞口,两根绿油油的藤条就冲着她的小脸蛋甩了过来,千重脚步腾挪赶紧避开。
后面的一大波穿着短打的村民赶到,一边跑一边叫:“抓住她,别让这妖怪跑了。”
“我不是妖怪,我是术士。”千重一边挡一边解释:“你们认错人了。”
“你这妖怪又骗人,大家刚刚看的真真的,正经人家的女儿谁穿的这么妖里妖气。”
千重瞅了瞅身上的短袖和短裤,后悔不迭,她进来之前怎么忘了换道袍!偏见原因,解释不通,千重拔腿就跑,村民紧追不舍,千重想开阵盘,却发现这鬼地方根本开不了。
进来之前被天玄子糊了一巴掌,再加上没有吃饭,千重很快就跑饿了,但村民们一看就吃的很饱,体力杠杠滴,把她一个术士撵的像兔子一样。
熟悉地形的村民分三路堵了千重,藤条从四面八方向千重网来,带着刺耳的风声,看的千重都想跪地求饶投降。
“你发什么呆呢!”
一个身着暴露,貌若好女的男子突然出现,帮千重挡住背后的攻击,千重用力撑开身前的束缚,跳出村民的包围圈。
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男子拉着千重撒丫子就跑。
千重看着此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比她都费劲,什么疑惑,于是问道:“你不是会法术吗,怎么不把咱俩变走?”
男子闻言什么鄙视的看了一眼千重:“那你不也会吗?你怎么不变。”
千重:“这地奇怪的很,我变不了吗?”
男子:“你变不了我就变得了?”
千重:“你刚才不就变出来了吗?”
男子不但鄙视且有些生气:“谁让你多管闲事,我本来都跑了,要不是看你要被打死,我才不出来。用光了最后一张符,现在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儿了。”
千重明白了,原来村民追的妖精是这个,她就是个背锅侠。
千重:“哎,我刚过来就要死了,那可真倒霉啊!要不咱也别白费劲了,让他们打死得了,我赶时间!”
妖精修行不易,好死不如赖活着,头一回遇见如此清新脱俗傻的冒气的家伙,男子惊了:“你赶什么时间呀?赶着投胎吗!外地来的,我告诉你,我是本地妖,知道路,跟着我准能活下去。”
又是本地的!千重现在一听要给她带路的本地土著就打哆嗦:“别了,你撒开我,我自己凑合着跑吧,就不用你操心了!”
男子以为千重不信任他,抓得更紧了:“我刚刚吓唬你的,马上咱们就安全了!”
千重想拒绝,男子拉着她拐过一个山脚,来不及说话,男子一脚蹬在她屁股上,她保持着大头朝下的姿势,凭着高度的求生意识蜷成一个球,随着地心引力滚进了一个黑不隆冬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