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火红的落日余晖散尽,夜色一点一点的侵占着天空。
风景优美的别墅里,光可鉴人的地板的映着千重孤零零的影子,伤口的血早已被止住,手臂被纱布层层裹住,肚子咕噜噜的响着。
千重握着手机迟迟不敢打开,她害怕确定姜维之就是李之维,她怕她敞开心扉的对象就是是害她一无所有的最大黑手,她已经把自己剥的赤裸裸的展现在对方面前,没有了底牌,她怕这又是另一个圈套,她宁愿自欺欺人。
煮饭的阿姨好话说尽,哄的千重从地板上起来,喂了还没半碗粥,就再也不张嘴了。
李之仪在客厅焦急的等着,看到剩下的半碗粥,只能跪下向父亲求情:“千重是被我害成这个样子的,爸,我求求你,让我娶她吧!”
李延平目光平静的看着新闻,不为所动,桌面上摆放这一张三百万的汇款单据,和一份已经播放完毕的录音。
李之仪又去求母亲:“妈,你帮帮我吧!你帮我劝劝爸爸!千重为了救她妈妈房子卖掉了,她的前途被我毁了,千妈妈也走了,现在千重的精神又出了问题,我要是再不管她,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李夫人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娶了她又能补偿什么呢?而且千重是你姑姑以前相中的儿媳妇,你娶了她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你?你姑姑会怎么看你?我们家不是小门小户,妈也不是铁石心肠。只是怕你们的婚姻一时冲动经不起考验。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离婚了,你是李之仪照样过的潇洒,可是千重就会变成报纸上的豪门弃妇,她的处境会不现在更惨,到时候谁来照顾她?你想过没有?”
李之仪拼命的摇头:“不会的妈,我喜欢千重,我不会离婚,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就像你和爸一样。”
李夫人拍拍李之仪的手:“你现在还太年轻,听妈一句劝,要补偿我们可以给千重找专家,找工作,找房子。结婚这件事情太草率了,你先不要着急。这段时间就让千重先在我们家住下来了,好好养身体,等千重精神稳定后,妈再帮你问问。”
孙弈为了千重闹得孙家全是水花,他在千重眼里就是个色狼。孙弈是独生子,虽然能力不够,但以后肯定要继承孙氏。
而他自己呢,大哥能干,如果李之维身体健康,李氏掌权人基本和他没关系了。千重现在脑子不清楚,把他当救命稻草,要是精神稳定了,他还有机会吗?
李之仪不同意李夫人的意见,就是要结婚,不依不饶的抓着李延平裤腿要户口本,恨不得明天去登记。
李延平忍无可忍的把遥控器拍在茶几上,挥手给了孙弈一巴掌,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打,边打边骂:“跪下!不成器的玩意儿,我造了什么孽养了个你这样丢人现眼的东西,把人都害成这样了还想趁人之危,要是传出去我们家还要不要做人!你要不是个人我今天恨不得就打死你!”
李之维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回家就看到这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
李之维见怪不怪:“爸,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是我处理的太草率,也怪我没有及时察觉之仪的不对。”
李延平放下鸡毛掸子,拍拍李之维的肩:“这件选角大赛至关重要,不能出现任何丑闻,对方没有任何有利证据,你处理的没错。叫你回来不是因为这个,千重精神出问题了,你弟弟把她带回来要和她结婚,人就在楼上。”
李之维瞳孔一震,条件反射:“这婚不能结!”
李之仪一听嗷嗷叫唤:“你凭什么说不能结!要不是你把证据发给姑姑,她妈也不至于为了那点手术费自杀,千重变成这样你以为你就没责任了吗?”
李延平没理会李之仪,对李之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手上公司的事先放放,把千重的事处理了,你弟弟办事我不放心,你亲自盯着,千万不要给人留把柄。”
李之仪又叫了起来:“爸,不能让他跟着!千重都知道孙弈的事是他给姑姑报的信,他去了更刺激千重,我一个人就够了,我一定会带着千重好好看病。”
李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要闲就去美国看看你大姨。”
李之仪恐惧的闭了嘴。
李之维似乎觉得事情有些复杂,脸色有些难看:“爸,妈,我先上楼和千重打个招呼。”
李之维心情激动又复杂,激动的是千重回来了,复杂的是这一团剪不断理不乱的关系,让他和千重的距离再次拉远。
李之维上楼如上坟,短短的距离思绪万千,到了客房门口,敲了敲门。
另一个做事的阿姨打开门,语气轻轻:“之维回来了,千小姐刚刚睡了。”
李之维:“帮我泡杯茶吧,我去看看千小姐。”
温热的毛巾掉在枕头上,千重皱着眉头,枕在濡湿的枕头上睡得极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