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很是冷酷:“没多余的人!”
堂堂燕王府二公子,连出行都带着数个侍卫,府上何至于穷酸到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
千重:“我不信!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少女翻个白眼:“落花外泄,正在追查。”
千重意识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正正经经的医药工作者,燕王府高层,怎么会参与她和刘川那点破事。
千重不想见到刘川,想方设法的拒绝:“可我不认识药材啊!要不你去拿?”
“你会熬药?”啪的一声,少女自袖中拿出一张纸拍在桌上推向千重:“长这样。”
千重看着纸上栩栩如生的植物,绞尽脑汁的想再想点什么办法拒绝。
少女冷不丁的开口:“你不想去别院,你在怕什么,刘川?”
这是少女开口时间最长的一句话,语气带着波澜,不再冷冰冰,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千重的心思。
千重刚想开口狡辩,少女不再废话:“断了药人就废了,你自己决定。”
哦,那没事了,救人已经花了那么多代价,怎么弄半途而废,千重简单收拾一下,和一点红道别后就上路了。
到了别院,被引至书房,一路上看见的人寥寥,千重好奇,既然刘川都回来了,为何院里还没人?小厮只是模糊的说这次折损很大。
何为很大?千重见到刘川才明白,刘川面色苍白坐在书案后处理公务,一身月白色华丽锦袍,织金发带垂落耳边,公子都挨刀了,更遑论侍卫了。
千重说明了来意,刘川点点头,眼眸平静的差人去冰窖取药,而后便不再开口,是千重从未见过的疏离。
千重在一旁干等着,喝了六盏茶,吃了三盘点心,依旧觉得气氛尴尬,去了一趟茅厕还有人跟着,千重耐不住:“刘公子,药材何时能取来?”
刘川:“三个时辰左右。”
六个小时啊,刘川也不说让她出去,千重如同油锅里的丸子,每分钟的都是煎熬。
不一会有人求见,来人有些眼熟,颇为忌讳的看了她一眼,千重如同鱼儿遇到了水,正想告退。刘川却挥挥手:“无妨。”
那人眼前一亮,接着向千重见礼:“在下余杭东,见过锦先生,刚刚得罪……”
锦先生?千重思绪飘忽,却不记得这人,可能宰相府见过。
刘川咳嗽几声,余杭东连忙切回正题,南洲官员贪墨筑堤款,今年大水凶猛,堤坝冲开堵不住,带去的工匠们束手无策……
两人就此项问题展开讨论,包括南洲大水的形成及预防,灾情控制,灾民的安置问题已经灾后重建。
去掉前一项后一项,剩下两项是最紧急的,灾民安置问题两人很快协商完毕,关于灾情控制问题,不一会刘川又叫了一群门客进来,千重被挤到角落里。
有人说要泄洪,可上游附近都是平原,百姓依水而居,搬家也得要时间,有人说挖渠分流,可附近有没有现在的渠道,挖到何年何月,吵吵嚷嚷许久也没有结果。
没人注意到,千重坐在角落里跟透明人一样,想打瞌睡又睡不安生。
傍晚时分,烛火亮起,门客散尽,刘川对着與图愁眉不展。
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治水通常是个大工程,快则两三栽,慢则十年八载都是常有的事。
敲门的声音敲醒了千重的睡意,小丫鬟请两人用完膳。
刘川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千重:“你先去用膳吧,药材到了我让人送到你房里。”
千重脑子里想着事情,早就饿了,也没客气,提起裙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半,药材送到,千重已经把自己绞尽脑汁记起得的历史上治水成功的事件默完了,还配上了潦草的插图。
天一亮,千重去向刘川辞行,书房的侍卫说刘川不见,千重也没强求,拿出一卷治水攻略递给侍卫:“帮我转交给公子,就当是为一点红报仇的谢礼。”
等到千重的背影消失,侍卫转身进了书房把东西交给刘川,刘川摩挲着这卷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喃喃自语:“谢礼?你凭什么替他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