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下雨了吗?你们两个怎么湿漉漉的,快进来!”马大姐一开门,被俩人这阵仗给惊了。
各回各屋洗热水澡。
马姐冲了姜粉,给每屋悄悄送了一碗,恰好听见小方总在淋浴间哼着歌,可是真开心;万顾问那头却好像在洗澡间里骂骂咧咧。
哎哟,今晚这俩人有情况啊,马姐懂事地关了二楼的大灯,又默默退回了一楼,把一楼的灯也关了。
方嘉飞洗得快,一出门:“马…诶?今晚睡这么早?”
也是,这几天,马姐也跟着熬夜,今晚见自己早回来了,还不就早去休息了。
万景茹的房间门大约是被马大姐送汤后忘了关,彷佛有什么魔力,明知不该进去,方嘉飞还是控制不住地倚上了门框,今晚总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不一样了,毕竟她担心他啊,她明明怕水,还跳下去捞自己,这是过命的交情啊!
“啪!”是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
紧跟着,万景茹在浴室里似是而非地骂了一句:“你也欺负人!狗嘉飞不是人,你也不是人!”
方嘉飞挠了挠头,至于这么大火气么?走到床头,拿起纸笔留了一句话,灰溜溜退了出去。
万景茹睡觉前,终于看到了那张字条,上面是六个字:
汪对不起汪汪
旁边还画了一只丑丑的狗头。
万景茹撇撇嘴,算他识相!
楼上一夜无声,马姐有些着急,早饭做得心不在焉,看见万景茹下楼来,上前打听:“昨晚没事吧?”
“哦,昨晚一时兴起,跟他上后山了一趟,没事。”
马姐回想昨晚俩人是手拉手回来的,心下明白些,到底是自己在这里碍事,年轻人花样多。心下有了数,跟万景茹便要请假:“万顾问,上周带来的菜吃的差不多了,我今儿回镇上买办些,夜里就不回来了。明天,嘶,要不后天吧,后天一早我就回来,你看行不?”
正好今天大丰基金的人来,方嘉飞定是要在外面应酬的,万景茹当然没问题:“马姐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
待方嘉飞下楼吃早饭,马姐已经跟老赵下山去了。
“诶?马姐怎么走了?”
“哦,说是菜吃完了,回镇上了,后天回来,这两天我一个人吃饭,也不用麻烦马姐。”万景茹替马大姐解释。
“喔,奇怪了,马姐以前还从没请过假,需要菜都让她儿子送进来,有时老赵也跑腿。”
万景茹:“那估计是丽妍当时身边离不开人吧。”
方嘉飞不敢再搭话。
万景茹昨晚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在正事面前,也不添乱:“今天应该不需要我了吧。”
“我应该需要...还是,不需要?…”方嘉飞看着她的脸色。
万景茹筷子一拍:“我怎么知道?方嘉飞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你说,这三个月,听你的咯...”方嘉飞委屈得很。
万景茹想了想:“喝酒前先吃点东西,能少喝就少喝点,你别误会…我这可不是在担心你!我总觉得那个林总不简单,你只不过拿着他和那小姑娘的一点小把柄,又没什么真凭实据,吴经理也不可能天天跟狗仔一样替你盯梢…我觉得,你得像昨晚那样混不吝,把他给彻底拉下水,让他也生死一线,也跟你妈当初一样,逼得他不得不上山的地步才行。当初谁逼的你们方氏,你就去请谁来,这事太大,我一个女的,就不参与了。”
“万景茹,你这人,心挺黑啊。”方嘉飞对万景茹举一反三的能力叹为观止,他早就联络好外援,也请了当地政界的熟人来,今天定然有场硬仗要打,只是没想到自己这龌龊手段,倒和她不谋而合了。
万景茹淡定地喝了口牛奶:“我只是觉得,坏人活该让坏人磨。”
得,多余问,连自己也捎带进去了呗。
“至少,你是真的对芳菲谷用心,工地里的人,都在夸你。芳菲谷是你们方氏集团的牢狱,但对这附近镇上的人确实是功德一件…唉,做生意使点手段,也正常。邓爷爷说过,不管黑狗白狗,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狗!”
她后面这几句,倒好听些,就是不太顺耳,抓老鼠的是好狗么?
“那是黑猫白猫吧?”
万景茹摇了摇手指:“方嘉飞,你人是坏人,狗是好狗,我说的,是两码事!”
得,又多余问!
方嘉飞出门一整天,中间司机老赵赶回来小楼一趟,去二楼房间取了份材料走。
万景茹也不多问,心想许是签下了什么协议,看来大丰的人是被逼上山了?这情况,晚上怎么也要把人好好请到镇子上好好造一顿吧!夜路不好走,指定回不来,可终于耳根清净了。
夜里十一点半,楼下一阵汽车轮胎压过石子路的噪音,门铃声叮铛铛响彻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