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徐今晚一定说了些什么，否则万景茹不会突然这样。

万景茹只管说完自己的，就不管不顾要进门睡觉。

方嘉飞被她撩拨起，怎肯糊里糊涂让她回去，扯着她绕到楼后墙角。

“喂，那后面黑乎乎的，明天还有活动…”万景茹被他拖拽，不情不愿。

“你跟我说个明白，靓徐今晚跟你说什么了？而且我妈什么时候，跟你又说什么了？”方嘉飞把她拉进强后拐角，明明周围半个人影都没有，但还是压低着声量。

“确定现在要说这么多吗？我累了啊。”万景茹猫着腰转身。

方嘉飞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扽回来：“啧，我不累！你别想不清不楚地自己回去睡，今晚就给我说个明白。”

万景茹揉了揉眼睛：“也没什么…你上次不是问我为什么两年前把你让给丽妍，为什么总离你远远的？…你记不记得你高二写过日记？你妈妈也是担心你家里的变故导致你精神上出了问题，所以才偷看嘛…唉，这事，你别跟你妈说，是我说的啊。”

说到这，万景茹贴着墙角蹲了下去，像犯人交代罪状似的。

方嘉飞陪她蹲了下去：“哈？我那日记本可是带锁的！”

“唉呀，你妈妈也是为你好！你那时候，确实不是正常人！”万景茹出卖了人，已经觉得愧疚了，绝不能让他捅出去。

“我那时候…不正常吗？”

“你正常吗？”万景茹抬头，黑乎乎的，看不清他的脸，“你那日记本里，是不是写了喜欢我？你说，我那时长得比你还高，班里的男生见了我都躲着走，你说，你喜欢我，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我…我妈看见了？你也看了？我妈怎么能那样！”

从方嘉飞的语气听来，他的天都塌了。

“你喊什么！”万景茹往墙根又靠了靠，“这事，我和你妈当年合计过了，高二多关键啊，不能早恋啊，她出钱，我出去艺考，咱俩冷处理。你一失恋，化悲愤转动力，高三果然就不一样啊，你那学习笔记做得多认真？”

她说这话，好像跟妈妈是一辈的。

“我那是…为你做得笔记！猪景茹，你怎么能跟我妈穿一条裤子，你就那么爱她的钱！”

“我那时候就是一个高中生，几百块就是巨款了！你懂不懂？白花花的钱，和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你，我肯定选钱啊！”

“怪不得我妈看不上丽妍，丽妍她不听我妈的，你才是我妈的狗腿子！”

“我也不容易的，又要盯着你，又要跟你保持距离，我那时也很辛苦的。”

方嘉飞顿了顿：“所以，你今晚这么反常，跟靓徐没关系？”

“靓徐？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也喜欢你的钱。”万景茹直来直去，“正好我想问你，你怎么就盯上靓徐了？”

“什么叫我盯上她，是她盯上我！”方嘉飞没好气。

“但你也没拒绝啊，渣男！”

“我…我是渣男，你就是渣女！捞女！拜金女！”

“呵！呵呵！我是渣女？别逼我大晚上动手打你啊，方嘉飞…”

“呵呵！呵！我怕你？我吃了一个月鸡胸肉！”

“嗯？你吃了一个鸡胸肉，就为了打得过我？”

“你长那么高，我压不住你，那不得练啊！”

“…”

话赶话，怎么就说到这？

两人之间尴尬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万景茹吞了口唾沫，蹭一下站起，拱到了方嘉飞的下巴，原来他也刚巧早一步站起来，俩人一高一低，撞了个正着。

“哇...要死啊，猪景茹！”

“还不是怪你？我就说这里太黑了吧！”

两人在漆黑里各退了一步，一个摸着自己下巴，一个摸着自己头顶，像两个笨贼。

“今晚…要不要...”

“不行！”万景茹斩钉截铁。

“…你想什么啊…我问你要不要回去休息，我今晚也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