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家少爷订婚的第二天,突然被送进了急救室。
对外是说他在回家路上意外受伤的消息,可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心口上那个窟窿甚至还在滴血。
伤口不算致命,魏诩虽然没有防备,但白林力气不大,很快被醒来的魏诩制服。
“啪!”
手术室外,白忆柳朝着白林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半张脸高高肿起。“我没计较你险些毁了我儿子,你居然还敢试图杀害阿诩?!”
“我……”白林脸上火辣辣的疼,牵动得他眼中泪水也不受控制淌落,他带着哭腔连连后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要逃出来而已……”
“不知好歹。”白忆柳颤着手咬牙指着他的脸,“他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在白家都未必过得上这样的好日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这样对他痛下杀手!”
“您…原来您早就知道……?”白林泪眼朦胧,顾不上满嘴的铁锈味,声音破碎,“柳姨,魏诩关了我这么久,您为什么不来救我?”
“……什么早就知道,看到屋子里这副模样,谁还猜不出来?”白忆柳眼神闪烁,想到魏诩血流如注的样子,干脆狠下心直接歪曲事实,“分明是你一直纠缠阿诩,非要赖在他那儿不走!”
“原来如此。”白林表情空白了一瞬间,忽地捂着脸又哭又笑起来,“原来……柳姨您这么多年对我的疼爱都是假的。”
“魏诩把我当作玩物,”他低着头喃喃自语:“只不过是占有欲作祟。”
“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连谢一舟那个替身都比不上。”
他眼底露出一点阴鸷,又带着遗憾地垂眸,“可惜,没能杀了他。”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死不悔改!”白忆柳伸手又要打他。
“行了。”魏长风刚刚嫌丢面子不愿出面,待白忆柳打得差不多了才适时拉住她的手,“在这种地方发什么疯?”
白林经历了一夜混战,又被白忆柳用十成十的力道扇了一耳光,原本就疲惫的身形已经十分不稳。就在他将要倒下去的时候,蓦地被一人扶住了身子。
他无力道谢,抬眸看了一眼,双眼微缩,“你是……”
“你还好吧?”孟竟思温柔地揽住了他的身子,“林林,你不记得我了吗?”
不等白林回答,一旁的白忆柳见了这一幕,越发怒上心头。“我说那天阿诩订婚孟总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么一番话。”
她用力挣开魏长风,几步走上前来,连连冷笑,“原来是沆瀣一气,早有预谋。”
“白阿姨,您误会了。”被众人忽略的陆渊上前道:“白林和魏诩自幼感情深厚,他不会这样的。”
“误会?”白忆柳怒不可遏地指了指手术中三个字,“他说的那些咒阿诩的话,也是误会?”
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我今天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陆渊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温声道:“白阿姨,冷静。”
“冷静什……!”
他缓缓放开手,只见白忆柳撑着头皱眉片刻,再次抬眸时,双眼混沌,她语气平直地说:“你说得对,白林和阿诩可是青梅竹马,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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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魏诩出事的时候,连谢一舟都微微吃了一惊。
他料定白林和魏诩的感情难以回到原著中那样幸福甜蜜,却也没想到他们会到反目成仇的地步。更没想到,白林这样胆小懦弱的人会出此下策。
但这些还不是最令他感到意外的。
最为诡异的是这件事情发生后,白林似乎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与报复。这显然不符合白忆柳的作风。
那个女人对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看重,他再清楚不过,任何人想要跟魏诩抢东西,她宁可错杀也不愿轻纵,又怎么会这样轻飘飘地放过白林?
就因为她和白林是本家?
这显然不够作为理由。
唯一有可能的是那个陆渊又动了什么手段,操控了白忆柳的心智。
但是照他那天听到的内容,陆渊的‘能量’并不充裕,他又怎么会大方到一个配角都毫不吝啬的地步?
这件事情让他困惑了许久,但并没有影响他早已布置的计划。
彼时魏诩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魏氏的股东大会上,魏元义的一句散会还没说出口,魏元燕忽地站起了身,道了句且慢。
“我们有一位股东还未到场,魏董先别急着散会。”
还不等发话,只见谢一舟西装革履,迎着睽睽目光缓步上前,朝诸位股东笑得谦逊有礼。
“大家好。”
坐在首位的魏元义和他下首的魏长风瞳孔微缩,显然对这副情状十分意外。
可魏元燕那一派的股东却与他颇为熟稔,有几个还笑着朝他打了声招呼。
谢一舟走到那虚设的一席上拉开椅子坐下,朝着上面的两人颔首示意:“魏董,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魏长风猛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
“我也是魏氏的股东。”谢一舟坐得四平八稳,风度翩翩地回答:“自然有资格坐在这里。”
“不可能。”魏长风直直地看着他的脸,“你的股份分明就……”
他的目光落在魏元燕身上,剩下的半句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