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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红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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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邈与伏肆对视一眼,心中均想:“就你弟弟成日里的那副模样,没被你打死,可见真是亲生的。”

红燕子不敢违抗,勉强咧开嘴,龇出一口白牙。薄訏谟端详一会儿,道:“喂,喂,怎么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红燕子没作声,薄訏谟却笑眯眯地:“愚人知道了,一定是你吃了太多这丈人家的好饭好菜,,消化不掉,脸颊所以胖起来一块,两边不对称,才这样丑,对不对?”

他轻轻拍了拍红燕子的右脸,那分明是给他两巴掌打肿的,却如此地睁眼说瞎话,红燕子那里能辨上半分,陪着笑道:“是……是。”

薄訏谟道:“这样一张脸,怎么是重明教二十八宿的样子。这便给你来矫正矫正。”说着,活动了一下裹着纱布的右手,微笑道:“愚人右手伤势未愈,力气不够,恐怕得狠狠地来一下,才有效果。”

听他说狠狠来一下,被绑着的人当即便瞪圆了眼睛,只见薄訏谟手臂高高扬起,出掌疾如闪电,啪地将他脑袋打得被转过去,红燕子嘴角鲜血直流,噗地吐出两颗碎牙来,瞧着是凄惨之至。

薄訏谟却摸着手腕,道:“好疼!好疼!若不是为了你,愚人怎会受此痛楚?”说着,又来一巴掌,“粉尿泡,你说愚人体恤不体恤?于你有没有恩?”

他每问一句,便扬手猛抽一下。转瞬之间,啪啪啪地已经又打了三个耳光,红燕子含着血沫,含糊道:“有恩,有恩……”

薄訏谟当即道:“既然有恩,怎么不跪下磕头?”停了一停,恍然道:“愚人竟忘了你吃得太撑,只好便坐着。自家兄弟,有事不开口,何必如此客气,左护法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便助你消化一番。”

说着,一脚旋转踢去,正着那红燕子的胸腹,红燕子挨了这一窝心脚,哇地一声,早将方才用的饭食尽数呕吐而出,连带着鲜血一同喷涌,落在地上到处都是,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薄訏谟一瘸一拐地避开,叫道:“喂,喂,离离原上草,锄禾日当午,你这是做什么?这玩意只能从上面那个洞入,从下面那个洞出,怎么还反过来了?你若不赶紧地舔干净,愚人便等它们从下面那个洞出了,再叫你从上面那个洞入 。听见没有?”

听他颠来倒去的洞洞一番,薄远猷自言自语道:“我便说他火气很大。”

苗邈初时看着痛快,事到如今,眼瞅着红燕子绑在椅子上,滚下来真要吃地上的呕吐物,不免看得难受,开口要劝,却被师父瞪了一眼。乐佚游轻声道:“阿南定的规矩很严,不要管他们的闲事。”

她虽如此说,语气里却隐隐有不赞成之意。薄訏谟听在耳里,抬头瞧了她一眼,肃然道:“堂主提醒得不错,理当依规矩行事。”

红燕子本来任他打骂折辱,就是要引他消气。一听此话,只是面如死灰一般,叫道:“大人饶命!饶命!”

薄訏谟只是转眼看着薄远猷,已然是换了一副音调:“右护法,教主不在,便只好你我二人暂代提审。你可有异议?”

薄远猷神情也不似以往,难得正色道:“并无,但请左护法大人论情抚事,定罪明刑。”

“好,”薄訏谟道,“重明教二十八主事,危月燕,朱惠飞……”

苗邈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会飞?”

只见薄訏谟向他瞧了一眼,脸上殊无笑意。薄远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道:“姓朱怎么了,你以为那一个红字是从哪来的。”

薄訏谟继续下去:“以武欺人,强抢民女,勒索财物。人证在堂,罪首已认。上聆教主圣谕,俱以五刑。伸手动不义之财者,砍之,仗势行□□之事者,阉之。并断其少阳三焦,少阳胆经等六处阳经,废其武功,晓谕天下,逐出重明教。朱惠飞,你可服气?”

苏逾白听闻重明教之时,早已皱了眉头。见薄訏谟判词如此狠戾,倒在意料之中,暗道:果真是魔道之人,竟如此狠毒。便是朝廷明正典刑,也未有如此严刑峻法。

朱惠飞也是个头脑精明的,听得如此裁决,大叫道:“不服!不服!说到底,老子救了老狗是真,却又没有当真睡他女儿,拿他钱财,竟将已经做出来的功劳一笔勾销,拿未发生的虚妄之事定罪,又是要砍手,又是要阉了老子,未免太不公些!”

众人见他口出无状,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只道是他疯魔了,又要挨几个大嘴巴。谁料薄訏谟听了此言,并不动气,转头问薄远猷:“右护法意下如何?”

薄远猷沉吟片刻,道:“似有道理。将犯而未犯,似乎只犯了一半,如何惩治,真心叫人为难。”

薄訏谟哈哈大笑:“这又有何难,你都已然说了,他既然只犯了一半,那就按一半来论处。割下五指而留手掌,阉去半根□□而留卵蛋,六处阳经改做成三处。不是极其公允。”

朱惠飞:“如何……如何就公允了?手指,手指便也罢了,只给老子留半根,和尽数切了又有什么区别?”

“教主常言,一念生恶,众恶相引。衔杯务醉,除恶务尽。”薄訏谟说,转述他家教主所言,似乎令他十分得意喜悦,竟微笑起来,“你已生了恶念,则自然是肮脏不净的了,不如让我替你将这恶念绝个彻底,也算一件大功劳。就这样按规矩来,甚是得当。”

“这算什么狗屁规矩?”

“便是我重明教的规矩,”薄訏谟道,“你若不服,大可向教主诉苦,看他如何说。”

朱惠飞原是面生绝望,听了这话,面上一阵抽搐,露出几分古怪之色,冷笑道:“哈哈,教主,哈哈……”

薄远猷一直便未曾动手,此时却突然伸出腕去,一把捏住了他的喉咙:“你笑什么?方才问你的话还没回,你为何不在石林,却在这里?那英雄帖从何而来,教主他到底怎么了?”

朱惠飞喘着,喉咙格格响着,却兀自诡异地笑着:“教主,哈哈,教主,老子笑你们两个,和条狗似的,跑遍大江南北,费了多少辛苦,纵然武功高出我百倍,又有何用,你们再也……再也见不了教主一面了,哈哈……哈哈……”

薄远猷目眦欲裂,手上用力,竟然已经掐着他的脖子,将这个三四百斤的胖子,连同那坐下的实木椅子,一并地举了起来,朱惠飞两个眼珠都捏得瞪出来,血丝充爆,两只手臂都举起来,死死地攀住薄远猷的手腕,舌头吐出,形貌可怖至极。

只听忽地传来一声少女尖叫,阿竽方才醒来,看见这吓人场景,当即昏晕过去,倒在老王怀里。

老王心疼阿竽,便如心疼自己孙女一般,当即叫道:“你们要杀要打,只管到一边打去!小丫头受了伤,本来精神就弱,给你们嚇得魂都要没了!老板,快来一间房,让她去床上躺着,好好儿地休息。”

萨老板看了这一场,也觉得腿软,赶紧道:“是,是。”领着老王,阿竽就要上楼。苏逾白并不言语,只是跟上,伏肆自然随他。苗邈心痒难耐,还要再看,而乐佚游心生蹊跷,对阿南担忧不已。她与薄訏谟对了一眼,却见他摇了摇头,面带恳求之意,似乎请求她赶紧上去。便知道这兄弟俩等会要用些残忍法子来拷问,怕她看了不痛快。

于是清声斥道:“我说什么着来?叫你莫要管闲事,眼珠子还盯在上面,早晚给人挖了。”苗邈吐一吐舌头,连声道:“是,是。”匆匆地抱起乐佚游,也上二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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