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责怪你！”琼及时打断了他的误解，“好了，既然今天对我来说是个值得庆祝的节日，那我们来聊一些……振奋人心的事吧。我教了你一个咒语，你也教我一个作为回报吧——说好的那种。”
西弗勒斯沉吟片刻，问她：“你施展魔法的水准究竟到了哪一步？我怀疑一般人的入门课程对你来说可能如同儿戏。”
“如果以学校的课程衡量，我在关禁闭期间已经快看完O.W.Ls的魔咒课内容了，都难不倒我，弗立维教授却说什么也不肯再多教我一点。”
“这样吗，还行吧……你先看这两个。”西弗勒斯再次撕下一页纸，写上两条咒语递给她。琼认真地看着，一边自言自语：“碎骨咒？看着和‘Reducto’很像，但我猜它只作用在骨头上，而且效果没那么剧烈？哦，这个！掏肠咒！我在圣芒戈的病房墙上见过，由17世纪的男巫厄克特·拉哈罗发明。”
“圣芒戈？”西弗勒斯意外地问。
“啊？嗯……我住过一段时间，治疗师们试图恢复我的记忆和情绪。”琼说，“这两个咒语看起来都需要对着活的动物施放，你是怎么练习的？”
“我们的休息室——就不说在哪里了，反正能抓到很多动物，只需要掌握一个‘隔空飞来’咒。”
“飞来咒不能召唤绝大多数活物，你改进过？”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但他脸上忍不住露出的得意说明了答案。
“我记下了，谢谢。但这对我的休息室不适用，城堡里能捉到小动物的地方还有……啊，对了，厨房！”琼灵机一动，“上次我在那儿见过老鼠！”
琼把手里的书抱进怀里，站了起来：“我想去厨房一趟，一起吗？我可能还需要你的指导。”
西弗勒斯坐着不动：“你确定不是因为想来一顿夜宵，才想起这个地方？”
没想到琼居然点头：“可以这么说。你上次虽然知道了厨房的位置，却还没去过吧？”
“食物都会出现在餐桌上，去不去有区别吗？”
“去了你就知道，区别大着呢。走吧。”她催促着。
西弗勒斯终于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随她离开了图书馆。
***
他们走上那条两边挂满了食物装饰画的石廊时，一群赫奇帕奇学生叽叽喳喳、欢声笑语地路过，他们只好藏在一个拐角，等他们消失在一扇隐形的、说出口令后才出现的木头门背后，才重新走回去。
“难怪大家都说赫奇帕奇有许多饭桶，原来是因为这个开门就见厨房的休息室。”西弗勒斯说。
琼警告地瞪他一眼：“西弗勒斯，我说过……”
“好，好，不说了。”他漫不经心地答应。
琼把油画上的梨子指给他看，然后轻轻挠了挠它，梨子蠕动起来，发出咯咯的笑声，变成了一只绿色的门把手。她握住把手，用力往里一推。
“进来！”她拽了下西弗勒斯的袖子。
这是一个与上面的礼堂一样大的房间，天花板很高，四张长桌与礼堂里的摆放位置一模一样。周围的石墙边摆着碗柜，铜锅和铜盆闪闪发亮，墙角堆着成袋的面粉、木桶。房间另一头有个巨大的壁炉，两侧摆着许多已经熄火的炉灶。
许多长得一模一样的家养小精灵——至少西弗勒斯看来是这样，都是大眼睛、又细又长的鼻子，还有一双扇子似的尖耳朵——在这里忙碌着，清洗晚餐后的锅碗瓢盆，准备明天早餐的食材。他们见到两个不速之客非但没有赶人，反而堆起满脸笑容，恭敬地向他们鞠躬。
一个瘦小的身影一蹦一跳地来到他们面前，尖声尖气地说：“欢迎光临霍格沃茨厨房，这位小姐和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哦，你是……教我烤曲奇的林奇？”琼说道。
家养小精灵瞪大了本就比灯泡还大的双眼，激动地尖叫一声：“啊——居然有巫师记得林奇的名字！尊敬的女巫小姐记得林奇的名字！”
“哦，是啊……”琼犹豫地伸出手，考虑要不要扶这个前后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小精灵一把。还好他自己恢复了正常，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女巫小姐的任何吩咐，林奇和同伴都会竭尽全力为她做到！”
“我今天来是想问，厨房里还有没有老鼠？”琼说。
“老鼠？老鼠！”林奇拼命摇起了头，两只大耳朵啪啪地拍着他的脸，“让厨房里出现老鼠是家养小精灵的失职！我们一定会保持厨房的干净整洁！”
琼皱起了眉：“怎么会这样？上回……”
“说实话。”西弗勒斯突然沉声说道，“我们没有义务追究你们的失职，也不是费尔奇，对惩罚没有兴趣。”
林奇惊恐地瞪着大眼睛，在西弗勒斯极有威慑力的目光下坚持了不到一秒，就哆嗦着低下头：“是，是，先生……确实有老鼠，它们好像住在墙里面，每当夜深大家都休息后就钻出来偷东西吃。值班的小精灵每天都在试着抓它们，但厨房的墙好像有魔法，它们每次都能一头撞上墙然后不见了。家养小精灵破解不了，也不敢告诉教授们……”
“很好，交给我试试。”琼说，“它们发出声音的地方在哪？”
林奇给他们指了一处墙角。琼蹲下来，附耳过去，希望听到点什么动静。她见家养小精灵可怜巴巴、满怀希望地地望着她，顿觉压力很大：“你先去忙吧，林奇，有需要我会叫你的。还有，告诉其他小精灵都别过来。”
林奇再次鞠躬后走开了。西弗勒斯站在她身边，看着女孩做出这种浑身冒傻气的动作，简直想笑。
“你慢慢捉。我去享受夜宵了。”他说。
“哦，再见——不对，待会见，我很快就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