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堂的,但毕竟成了儿女亲家了,王宏成经理和坚学达局长的关系,比原先的老乡关系就又上了一个档次了,更加亲近了许多。在提拔他任兰原县经济作物管理站副站长,雒生亮任县经管站站长时,同时一个文件上,上报了王宏成提拔任县种子公司经理的文件和考察材料。文件和考察材料全是他一个人写的。虽然是托了有小半年的时间才批下来了,但他的任命是副站长,王宏成如愿以偿转了正,但雒生亮的任命还是副站长。就为这事,雒生亮说坚学达局长在组织部没有给他说话,找到坚学达局长办公室里大吵了一场,从坚学达局长的办公室里,吵到了三楼的过道里,还是他和朱克堂,朱贤彪拉得架。外地老乡之间吵架,这被本县的人们视为笑谈,看到了些笑话。雒生亮一气之下,不久就调到县委办,被任命为县委办副主任。
年年县上都和全国全省全市其它县上一样,都在搞机构改革,虽然县种子公司是定额补贴单位,县财政只给公司的退休人员和几个管理人员下拔工资,县上再不给其它经费,但副科级的职位,在小小的兰原县城来说,尕大也是个官呀。县上的一般干部们,特别是兰原县农牧局,尤其是县种子公司的普通干部们,都想着能晋升一级,当个副经理也行,工资也还有保证。不像县种子公司的一般职工,还要自己卖良种,自己挣工资,自己养活自己,属于自刨自吃的企业化管理的事业单位职工。
真所谓,快婆婆遇上慢媳妇子。干散上司恰逢了个邋遢下属,不有的矛盾也有了。虽然,王宏成当了县种子公司的正经理了,但王宏成工作比较散慢一些,老是满承当,大耽搁,在农牧局里召开的会议上,多次被坚学达局长批评过,逢会被点,搞得王宏成经理老是一张大红脸,本来就红的脸,更加的红了。坚学达局长对种子公司的事情知道的比较多,也比较的详细,老婆朱师就在种子公司上班,天天都能得到种子公司的许多消息。王宏成老挨批评,他都看不下去了,简直就成了坚学达局长的出气筒,标准一个受气包。挨批时,王宏成好像习惯了,只是红着一张脸,哈哈哈笑,坚学达局长批得太狠时,也就拐弯抹角地,慢腾腾,无边无际,没有着落的辩解上几句而亦。有时会招来坚学达局长更狠,更长的批评。
坚学达局长对自己的亲家也是毫不留情面,老是说王宏成经理是个“大泥抹子”,就是工作没有章法,条理不清,事情办得拖泥带水的,不干净利落,常打哈哈,没有主意,现打现想,工作思路不清,重点和中心不突出,拖了局里工作的后腿,常对王宏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现在上了岁数了是吗,不会干,干不好的话,就腾位子,让能干,会干的年轻人干,思谋着要加强种子公司的领导力量。
局里准备要在种子配班子,选拔副经理的消息,在农牧局里传开了,有好些年轻干部跃跃欲试的。县农技服务中心的牛益明志在必得。牛益明消息也比较灵通,尤其是特别的能吹牛,说的最多的是县上领导的一些轶闻趣事,讲得不紧不慢,头头是道,仿佛自己就在领导旁边看着,对县上的一些大的事情,牛益明也能讲的有鼻子有眼的,一套一套的。工作上,除了能写一手好的钢笔字,说实话,材料还写得不错,也是有点小本事的年轻人。你不要说不,这种人还真有些市场哩,能呼弄好多人,还包括了个别的领导,就连坚学达局长和郑贵珍副主任这样精明的领导,有时也被牛益明给哄着转了。郑贵珍副主任就特别的欣赏牛益明的才干,有一次,牛益明在场,就当着农技服务中心的几个同事很佩服地说,看现在那些乡上领导们,凭小牛的能力,当个乡长是绰绰有余的。
在召开的局中心学习小组会和党总支会议上,坚学达局长极力推举牛益明,农技服务中心郑贵珍副主任也全力呐喊支持,各场站公司的领导们看大势已定,就都跟风跑,一致讲了赞成意见,最后形成了决议,安排他抓紧办理。还是他起草红头文件,要来县农技服务中心给他的牛益明总结材料,他执笔写好了牛益明考察材料。上报县委组织部,没有过两个月时间,任命文件就下来了。
牛益明走马上任县种子公司副经理后,沾沾自喜,很是风光的,忘乎所以,不小心,就抖露出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来。成也箫何,败也箫何。牛益明得成事,凭了他那张嘴,那条三寸不烂之舌,惹事也就出在他的那张刹不住闸的嘴上,那张把不住门的嘴上了。
不久,局里的人们传出话来,说有关系好的人故意问牛益明,你这个副科级干部是怎么当上的,牛益明说,朝里有人好坐官,县委管组织的付书记是我姑舅哥,关系好的人不明就里的又问,听说是农牧局的坚局长一手提拔了你,牛益明显得很生气的随口就说,我给了他三千块钱,他能不提拔我吗。牛益明说,三千块钱一个副科,一时就传遍了局里。这话很快全县的人都知道了,原来县农牧局的坚学达局长卖官,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是搞得坚学达局长这段时间很被动的,对牛益明非常的气愤,但也没有什么办法。事不凑巧,牛益明近期得了重病,在家看病吃药,长期疗养再不去上班了。正好,县农机监管站出事了,被县纪检监察部门查出,站长收受了农机推广销售服务过程中企业的回扣,其实也就是返还的奖金,站长受到了撤职的处分,一名副站长经坚学达局长提议,局里研究决定,不宜继续在原单位工作,经调整,被平级调动到县种子公司当了副经理,县种子公司的领导班子又得到了加强。这个新调任的副经理老大不高兴,甚至于在他面前都发牢骚,不怕他给坚学达局长打小报告,愤愤不平地说,我是学农机的,让我干种子公司的活,专业不对口。其实,心里想着种子公司是定额补贴企业化管理的事业单位,不但单位不好,而且更重要的到了种子后,没有了农机管理上的实惠,农机监审,培训发牌发证,新型农机具推广,权力没有了,连农机监管的大壳帽和标志服也穿不上了,农机监管上的福利待遇也比种子公司要好的多,所以就不情愿到种子公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