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新家属修建好了,大家都拿到了钥匙,忙着买材料,装修新楼房。可是,雒兴亮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找局里分房领导小组人们,不给钥匙,说是开发商拿走了,找开发商不给钥匙,要让他交了单位集资的那几万块钱再给他钥匙。雒兴亮气坏了,眼看到手的新楼房要飞了,就乘着一个晚上夜黑的时候,卸开了原来分给自己的那套楼房的房锁,换上了自己买来的新锁子,强行搬进去住上了。雒兴亮自己应当交的那部分个人购房款全交清了,房地产开发商拿雒兴亮也没有办法。
后来,坚学达局长老婆对他说,朱克堂这样干下去,迟早会把自己的掌柜的给糊了的,他听了也不置可否的,没有什么表示。心里在说,你掌柜的坚学达局长不是很欣赏朱克堂吗?说朱克堂腿勤、手勤、口勤“三勤”吗,现在怎么又害怕了呢?
坚学达局长何等聪明之人,考虑问题比较周全,不但多疑,而且是老谋深算,不然能当得上这县农林局的局长呢?坚学达局长也确实害怕朱克堂这样心黑的捞公家的钱,自己没有得到多少好处,而因小失大。这是养虎为患终害已呀,要想法设法,赶紧得把这个祸害给弄走了不可。
朱克堂觉得局机关办公室有好处可捞,虽然当得个办公室副主任,但是实权在握呀,坚学达局长为了避嫌疑起见,就故意将局里吃饭招呼客人,后勤总的一摊事,交给了朱克堂去干,明里不说,暗里却是这样一直干的。他孔家旺徙有局办公室主任的虚名而亦,只剩下写材料下苦的份了。
坚学达局长想让朱克堂走人,到县畜牧兽医工作站去当副站长,可朱克堂“吃惯的野狐比狼还奸”,牙齿缝里都钻了血了,不肯罢手。坚学达局长提交总支会上顺利通过,又找朱克堂个别谈了话,可朱克堂就是迟迟不移交局里工作。朱克堂很生气,堵着一口气,局机关办公室有油水可捞,又不下苦写材料,多好多实惠,多舒服,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到县畜牧兽医工作站去当什么破烂副站长的。
县畜牧兽医工作站是局下属的二级正科单位,是事业单位,不是行政机关,去了,虽然是提拔当了副科级,但身份成了事业单位管理人员,不是公务员了。再说了,最重要的是,朱克堂觉得自己是个单位的“二把手”,还说了话不算数的,所以,不管单位的财务后勤工作的副职领导,捞不上什么油水。所以,就一直拖着不办工作移交手续,也不好好上班,甚至于不到单位去。
但是,胳膊终于是扭不过大腿的。在同事好友的劝说下,过了三星期的时间,朱克堂终于想通了,来到局机关办上班,办理了移交手续,就到县畜牧兽医工作站走马上任,当副站长去了。坚学达局长夫妇终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总归是把一个“定时炸弹”级的隐患给排除了,才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朱克堂从局机关办公室走了以后,经常永铭副局长向坚学达局长推荐,坚学达局长在局长办公会议上提议,研究同意,提拔朱贤彪当了局办公室副主任,接替了朱克堂原来的位置。可是,这个朱贤彪你别看表面上老实,但也不是一个饶爷爷的孙子,更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哩。朱克堂人送外号“朱缺德”,朱贤彪也好不到那里去,局机关人们同样给取一绰号,叫“朱坏水”。
朱贤彪虽然人长得眉清目秀,更是写得一手硬气的好字,材料也写得不错,文理通顺,理论性强。虽然是话比较少,但说得话却是语出惊人,尤其是在局机关几个女同事面前,冷不丁就冒出来几句带颜色的黄话来。
自从当了局机关办公室副主任后,朱贤彪就跃跃欲试的,想大干一番,给他这个办公室主任出了个主意,每周一上午,局机关全体干部职工开例会,每个人汇报上一周工作和本周要做的工作。取得坚学达局长的同意后,这样干了没过三个星期就不了了之了。
接下来,朱贤彪就要继承朱克堂的那一套了,从他手里夺取管局机关办公室总务后勤管理权,特别是抢夺局里吃饭招呼人账单上的签字权。这人怎么和朱克堂是一个德性,朱贤彪一上台就要跟他手里开始抢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