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呕……”
干呕一旦开始就很难再停下来,眼泪口水生理性地流出。
从这极致的腐臭中,桂里隐约嗅出了几分怪异的气味。
她抬头看向朝玉迎,发现她似乎先自己一步察觉到了,正死死盯着那个小木屋。
“里面……呜……不对劲……”
桂里说完就死死捂住口鼻,强忍住呕吐的冲动避免呼吸就想往里面走。
但还没走出一步就被朝玉迎直接拽了回来,强行拖着离开了那里。
“不能……走……咳咳!事情要快一点解决……”
“先回去!再这样你受不了的!”
“我在,外面等你,你叫我,我就过去……”
“啧!”
朝玉迎的忍耐到了极限,她把桂里按在墙上,将她圈在自己面前吼道。
“你非要这样一次次逼我直到我把你关起来让你什么危险也接触不到吗!!”
“…………”
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的桂里除了眼泪的滴落毫无反应。
在朝玉迎垂下头想法愈发极端时,桂里环抱住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太急了,我听你的,回去吧,我们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后桂里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但她心里却笃定了,只要有朝玉迎在附近,她怎么昏倒都不至于撞碎牙。
而她的笃定也的确一丝不差。
桂里醒来已经是深夜,忙碌了一天,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的避难者们已经早早入睡。
就连首领也早早回了房。
除了她们这里,外面几乎是一片死寂。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喝口水。”
桂里懵懵地接过水喝了几口。
冰凉的水滑过嗓子,也给她带来了几分清醒,想起了今天的事。
“对不起,我今天那样……我太着急去解决这里的事离开了。”
听到“离开”两个字,朝玉迎握紧了手里的杯子,低声道。
“你最不该想的就是离开。”
“你说了什么吗?我没有听清,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朝玉迎将水杯放在桌上,给桂里拉了拉被子。
“没事,以后别再这样不管不顾就够了。”
有些不习惯被这么细致照料的桂里拉了拉朝玉迎的衣服,别扭道。
“我知道了……你应该也很累了吧?和我一起睡一会吧?”
望着桂里拉开被子后露出的大腿和侧躺的身姿,朝玉迎眼神迷离。
过了许久,才脱下装备。
“…………好。”
和昨晚一样在同一个被窝里,不同的是这次桂里是清醒的。
明明平时更亲密的接触都多的是了,可为什么在一个被窝里会这么尴尬……
桂里揉了揉有点红的脸,找了个话题聊。
“为什么我今天没有戴口罩闻到那个味道会没事?你应该也闻出来那里的味道不对劲了吧?”
朝玉迎侧躺着,手撑着头看着桂里。
“我和他们不同,你也和他们不同。”
“所以,我是不会被感染的吗?和你一样?”
“算,但不全是,你会被影响,不舒服,难受,痛苦,只是你不会感染,始终清醒。”
“所以我不想你去接触,我不想你痛苦,更不想你离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身体残缺,只能依赖我。”
“……………………………”
桂里默默地背对着她,摸了摸脸,刚刚的发烫现在已经被吓得毛也不剩了。
可偏偏罪魁祸首还贴了上来从背后抱住了她。
感受到朝玉迎的呼吸正扫在自己的脖颈上,她就难受地哼鸣。
“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睡吧。”
“我睡觉不喜欢有人抱着我。。我可以把枕头给你。。。”
“…………”
对于朝玉迎选择的装睡不理,桂里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强迫自己习惯。
而离开难得温馨的她们这。
在外面。
因为今天受了屈辱的磊子大摇大摆地来到安的住所外。
因为恶臭他没有往前走,而是用石头砸小木屋,逼迫安出来。
已经习以为常的安颤颤巍巍地走出来,站在门口问。
“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今天如果不是你我能被几个女人这样欺负!!你给我死过来!!!”
磊子暴躁地甩着手上的鞭子,催促安过来。
但这一次,安似乎“不听话”了。
“我不要。你只是个只会欺负我的懦夫,反正你也不敢过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说完安就跑回了小木屋,不顾在外面发疯的磊子。
丢脸丢净了的磊子怒目圆瞪,一边低吼着要杀了你的话,一边冲进了小木屋。
而他的声音,在进了小木屋的两分钟后,就消失了。
。
只剩下了,透过门缝死死盯着外面的眼睛。
和,呆笑的安。
“我只要,桂里,首领,陪着我就够了…………我什么都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