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的心跳也情不自禁的开始加速。
“我明白。”
哨兵的声音在此刻有些暗哑,他虔诚的捧起时予安伸过来的手,轻轻的在那枚戒指上落下一吻。
时予安凝视了眼前的哨兵两眼,向着正在一旁低头盯着手里的积木装鹌鹑的裴安喊了一声,“安安,麻烦你回房间去玩好吗?我们有点大人的话题想聊聊。”
裴安的眼神在那一刻明显有些失落。他向来很听时予安的话,还是按耐住了自己八卦的心情,拿起自己的积木玩具跑回楼上。
“先生,什么大人的话题?”,不怪林钧多想,时予安这个措辞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你先来说,这种话让我一个向导先开口不太礼貌吧?”,时予安挑了挑眉,“第六军团给你的复职条件是什么?”
好吧,林钧明白了。
“我需要寻找一个负责向导,帮我调理精神状态。直到白塔审核达标,我的精神重新稳定,允许我重回军队。”
“负责向导”是一个比较模糊的称谓,正式绑定的哨兵和向导会结为伴侣。但哨兵需要精神疏导的场景特别广泛,也不能每一个进行过精神疏导的哨兵和向导都被抓去结婚。
所以就出现了负责向导这个说法,是比这个关系更浅一些,类似于搭档的关系。也可以看作……一种恋人未满。
“先生,我能问一个问题吗?”,说到这里林钧突然顿住,眼神有些飘忽。
“你说。”
“您的哥哥,在您手下经常挨打吗?”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格外认真,弄得时予安有些哭笑不得。
“你听安安和你胡说八道了?”,时予安一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裴安确实说了,用一种吓唬林钧的语气告诉他。时予安的哥哥,也就是阿比斯在时予安的手里经常挨打。
“你听他瞎说,我们那应该算互殴。”
他们是亲兄弟从小一起长大,自然难免舌头碰到牙。互相扯头花,你推我搡是常有的事情。
在时予安心中,这怎么可能算作是“他经常打阿比斯”?
不过时予安显然忽略了,以哨兵和向导的身体素质差距。如果阿比斯真的不愿意,让他碰都碰不到是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会产生这种类似于互殴的情况,就是时予安也没有意识到,其实阿比斯对他十分驯服。
“所以,先生……”,林钧终究还是问出了那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做你的哨兵会挨打吗?”
时予安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一把抓住他一直垂在身侧的手臂,提到他身前目光幽深的看着不知何时渗出血迹的绷带。
“你这么不乖,我不保证。”
“………”,林钧没有想到会被时予安发现,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又怕自己突然挣扎会弄伤时予安,只能任由他钳制。
“什么时候咬的?”
“昨天晚上。”,林钧眼神飘忽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了出来。
“和我上楼,我给你重新包扎。”,时予安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成为了他的向导,能被眼前的哨兵气出内伤。
林钧听话的和时予安一起走上楼梯,“先生……”
“嗯?”
“所以,你愿意做我的负责向导吗?”
时予安从楼上中厅的柜子里找到了医疗箱,“前提说好,做我的哨兵要听话。”
“哪种听话?”,林钧眨了眨眼,目光逐渐悠长。
时予安手法熟练地为他解下绷带,看着那又撕裂开的血窟窿,眉头几乎拧成死结。开始一条条提出自己的条件。
“首先,如果你想让我为你调理精神,你得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按照林钧现在这样的状态,放他回去独居他精神很难好起来。
林钧的身体微微一颤,心脏漏跳了一拍,“在这里吗?”
“在这里,我会给你准备房间。第二,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和我说,我是向导但我不会读心术,不要让我猜。”
“我明白了先生。”,之前是他不对。
“第三,无论因为什么原因都不可以再自伤了。再有下一次,我真的要教训你了。”,说这句话的同时,时予安手下麻利的做好消毒重新绑上绷带,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知道了,所以先生,你愿意做我的负责向导吗?”,介于时予安还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林钧只好又问了一遍。
时予安脸色终于缓和,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距,他费力踮起脚尖伸出手狠柔了一把林钧一头黑色的短发。
“当然,限你明天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