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捧场地夸道:“哇,好快。”
于跃笑得惨淡,偏头跟顾钰聊道:“我说是吧,玩不了钱的,上次输得太惨了,记忆太惨痛了。”
于芷落手已经主动伸出将边上的,收拢起来,洗着开下一盘,嘴上玩笑着吐槽。
“谁叫你不好好玩,就八卦上了。”
于跃委屈地替自己挽尊,“哪里,你看我这牌,太散了,10也没有,J也没有,5也没有,7也没有,不成。”
顾钰补充,“很难什么都有的。”
“那你知道吧,那天一整晚,跟她俩,我就赢了三把,还是三把都是蹭我大姐的。这运气,这手段……后面就剥夺了她的‘洗牌权’,想看看会不会是老千,对吧,你说这胜率太高了。”
于芷落眼神示意让她把手收一收,别压着牌,到时候别给洗漏了,“下一局。”
顾钰听懂了,接应道:“好呀。”
她看向惆怅在悲凉记忆里,旁若无人左右来回摆头的于跃,“嗯呐,然后呢?”
于跃声音有气无力地回味着,末了话中竟然越说越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也没赢几局,不过……”
“不过?”
这回她的话里倒是不酸涩了,“后来堂妹困了,不打了,找了我的另一个姐姐来,我就终于靠实力小赢了几把,搞回来差不多一个月的咖啡钱。”
顾钰好奇问道:“切……你怎么算的?”
于跃扶额,“隔天到困得要死,会员卡里余额不足,就花到公司楼下咖啡店充卡去了,两个数差不多,就多贴了几块钱。”
“哦,那家店啊,挺好喝的,不是一般的不便宜。”
“那是,我可厉害着呢。”
顾钰摇摇头,这话听着好笑,一脸坏笑联想,还边拍着她的背打趣道,“那你不会输给了芷落差不多二三十年的咖啡钱吧。”
咦——芷落,啧啧啧,什么人呐,腻歪~
虽然跟她们打得大,自己也的确输了个精光,多少年手里没缺过现金的她,还小小地穷了几天,但是一被这样比较起来,向来自认好脾气,大气的于跃还是破防了。
“我去,没有,哪有那么多,就……我靠,”
顺着她的描述,算了个数比较着,她叹了口气,幸好就只有这一半多一点而已,没到那么多。
一口气没顺上来,回忆起自己跟别人玩牌这么多年,从没有过睡眠障碍的她,就那个晚上气得一个晚上没睡,早上一闹钟上班又连受了一整天的气,整个人一想起来就更生气破防了。
“顾钰,你嘴好欠啊,我去……”
气笑了合不上的嘴,身体难以置信地发抖,于跃双手攥成拳头,一下一下小幅度地跟自己打气,声音一字比一字大。
“你牛,来,要不我们比比,谁先赢堂妹。”
顾钰一不小心打趣到人的痛处了,第一次看老友激动成这幅模样,头发都快炸天上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声量减小同意。
“好,来,来啊。”
于跃眼睛盯着于芷落手中的牌,斗志昂扬地宣战,“来啊,堂妹,我们来啦。”
“好。”于芷落脸上的笑意快绷不住了,“加油。”
“不过那什么我的确会一点控牌。”
“啊?”
于跃吃惊道,她克制不了音量,几乎咆哮道,“那为什么后来我后来赢得比之前还少了?”
在大家嘴都欠得找揍的环境里,于芷落也放开了,低着头舔了下嘴唇起势道:“因为没必要用嘛,再说有大姐在,能输多一点哄哄姐姐,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也是你的姐姐!都,你都不哄我!”
于跃委屈极了。
也是耶,后知后觉说错话的于芷落悠悠打岔,“啊~呀,但是你们两个赢我的时候,不都是一起的嘛,我钱一样给嘛,公平的,公平哈。”
我们俩年纪差那么小,很容易忽略的啦。
“堂妹,你……”
她抬眼笑容明媚,宛如阳光下盛放的无尽夏般动人,顾钰不由地沉溺在她的美好里看痴了,隔着层朦朦胧胧的滤镜,就连后面说出口的欠揍话都听得不清。
“反正你们也赢不了几局吧。”
却没想到平常克制委婉的她,这几句似乎有点放得太开了,于跃听清了,近乎心梗地苦笑着呐喊,
“啊啊啊啊,堂妹!!!你!”
“赢得太多也挺无聊的,孤独。”
于跃气发泄差不多了,转念一想,有位这么厉害的高手在身边,何愁牌技不提高!
“诶,堂妹,你教教我呗,我学东西很快的。”
于芷落装蒜起来,一下子收不住,她摆手安慰道:“这个不难学的,放水才最难,我都没怎么成功过。”
“咦——你会算牌的吧。”
于芷落沉默一会儿,保持语气温和地真诚发问道:“你打牌从来不算的吗?”
“那你教我啦,记得哈,记得找时间教我哈。”
于跃无语地手呼呼耍着,扭头看向身旁傻愣愣只顾着盯着人脸看的顾钰,想让她清醒一下,振奋鼓舞士气。
“顾钰!下一局我们要赢。”
顾钰回过神来,偏头就拆她的台,“谁跟你‘我们’,不过的确被激起斗志了。”
于跃拍手向前伸去捞牌,“来来来,快开快开。”
于芷落没挣扎,就把洗好、打乱完的牌递过去了,逗宝宝似的,“姐,你抢我牌干嘛。”
“我不放心你洗、发,公平!公平!程序正义啊!再说,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于跃开心搓手期待着把牌递给顾钰,“顾钰顾钰你来,我下一局一定要赢。”
“来嘛,”
于芷落高兴地看着堂姐,激将法得逞了,她更得意地开玩笑。
“来来来,等你赢我哟。”
“你等着,我不就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