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平淡又极具冲击力的话语吓了冉言一跳,他的眼睛骤然瞪圆,慌不择路地连连后退,腿却在慌乱之中不小心磕上了一旁的茶几角。
冉言骤然失了重心,身子一歪,左脚绊了右脚,被一个普通茶几直接放倒在地。
腿上尖利的疼痛让冉言面部表情有那么一瞬的扭曲,他龇牙咧嘴,连连倒吸冷气,痛到眼尾都泛起了晶莹泪花。
可裴译臣语气平淡的话语在他心头回荡,冉言惊慌的目光毫无掩饰地看向身旁的alpha,圆润的眼角处处透露着不可思议和荒谬至极。
“慌什么。”
裴译臣有些无奈地看向跌坐地上的冉言,他从沙发上起身,找来了药膏,随后拿着伤药走到冉言身边。
冉言头脑发懵,思绪混乱,茫然的情绪在胸口翻腾,却见男人高大的身形笼罩下来,手臂穿过了他的膝弯。
身子有一瞬腾空,强烈的失重感让冉言下意识抬手勾住了裴译臣的脖子。待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男人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安置在了一旁沙发中。
裴译臣单手握住冉言脚踝,不容拒绝地掰开了他的腿,随即撩起裤管,皱着眉头看向磕伤的地方。
小beta生得皮肤白皙,在长裤的遮掩下久不见日光的小腿纤细修长,肌肤细腻光滑,可又脆弱到不堪盈盈一握。
不过是一次小小磕伤,肤若凝脂的白皙小腿上就已经留下来了青紫色的伤痕。
一双灰色桃花眼本是多情的眉目,可裴译臣五官生得凌厉,不笑时总让人感觉严肃。
冉言手足无措地垂眸看着男人骤然冷下来的面色,脚腕上宽大的手掌传来阵阵掌心的温度,让他从脖颈到耳后都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粉红。
见裴译臣打开药膏,仿佛是想要直接给他上药,冉言赶忙伸出手来按住了他的手腕。
裴译臣长眉微挑,掀起眼皮,幽深冷沉的目光藏着冉言看不透的情绪。男人气场强大,隐约散发出的alpha强势压迫感让冉言禁不住打了一个颤。
冉言支支吾吾地移开目光,不敢再与裴译臣对视。他试着往后缩回腿,可裴译臣强硬抓在他脚腕上的手掌稳如铁钳,不容抗拒地禁锢着他。
见小beta挣扎举动,裴译臣薄唇轻抿,手上力气加重了几分,彻底让冉言动弹不得。
脚踝上的温度越升越高,像是燃烧着的火焰,从裴译臣指腹和脚踝肌肤相触的位置一点一点往上燎烧。冉言心跳越来越快,额头上微微冒出一些细汗,仅剩的理智几乎要被烧成一地灰烬。
他眼神闪躲,紧张地轻咬下唇,耳廓红得快要滴血,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得低了许多。
冉言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嗓音还是带着些许颤抖:“不,不用了。我,我自己来就好。”
裴译臣轻飘飘地抬眸瞧了冉言一眼,对他的话宛若未闻。他手腕轻转,从冉言虚搭着的掌心下钻了出来,手指剜了一指腹药膏,直接抚上了冉言腿上磕出来的伤痕。
温热指腹带着微凉的膏体触碰上肌肤的一瞬,按揉的痛感和凉意齐刷刷地刺激着冉言,让他小腹阵阵收紧,大脑一片空白。
冉言条件反射地想要并腿,可裴译臣屈膝卡在他双腿之间,让他没有任何后退的空间。
原本只是正经的按揉在冉言越来越滚烫的耳尖渲染下慢慢变了味道,药膏的凉意被男人手指上的暖意渐渐浸染,亲昵举动带来的不自在取代了腿上的疼痛,冉言身上一阵阵冒着热气,羞得说不出话来。
裴译臣面上倒是一副心无杂念的模样,翘长的眼睫半遮住那双幽冷灰眸,垂眸揉伤口的神情专注又认真。
可冉言却觉得分外难熬。
男人按揉伤处的手掌总会在不经意间擦过他的小腿,如羽毛般的轻柔触碰和脚腕上强硬的束缚形成鲜明对比,冉言身上感官齐齐应激,仿佛处于冰火交界。
伤口处的痕迹被药膏彻底掩盖,敷了厚厚一层,裴译臣指尖轻点,这才大发慈悲地放开了冉言的腿。
脚腕桎梏松开的那一瞬,冉言赶忙将腿缩了回来,也顾不上药膏会弄脏裤子,将裤腿放了下来。
裴译臣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瞧了冉言一眼,随后起身去洗手。他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拭着指间水渍,回来后就见小beta垂着脑袋,双手抱腿,缩在沙发角落,模样活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被抑制贴牢牢盖住的腺体突然毫无预兆地跳动发热,成功地阻止住了裴译臣继续前行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