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言之前照料过裴南星的易感期,知道易感期的alpha若是打了抑制剂,体内信息素水平会暂时变得平稳,身体也会好受一些。
裴译臣既是顶级alpha,又有易感期紊乱症,对抑制剂的需求只会只多不少。
空气中香腻诱人的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郁,即使房间宽敞,却还是在顷刻间充斥了每一个隐秘的角落。
顶级alpha在易感期强势而出的信息素浓度足以让任何一个omega陷入发情,可这些信息素没有不听话的逸出,反而严丝合缝地将冉言包裹其间。
冉言鼻尖嗅着这股香甜味道,明明应该感到放松幸福,可面对易感期的alpha,心里还是止不住发慌。那双水色杏眼眼尾圆润透亮,即使在没有开灯的昏暗房间里,也有着摄人心魄的美感,水润清凌,像是盛着月光。
冉言轻舔了下唇,尝试唤回裴译臣的理智,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带了许多抑制剂,要我帮你注射吗?”
裴译臣没有说话,咬牙忍耐着痛苦,与体内横冲直撞的alpha信息素作斗争。如雄狮般威严庄重的男人深深垂下了骄傲的头颅,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汗津津地贴在脸侧,露出后颈跳动着的腺体。
在这个划分了三种第二性别的社会里,alpha数量稀少,力量强大,总是拥有各种优待和特权。
在alpha群体中,又各自划分出了不同等级,S级的alpha简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像裴译臣这样一个在外人眼中看来总是冷静自持,矜贵高傲的顶级alpha,易感期时愿意在你面前露出他的腺体,就像神话故事里的龙暴露逆鳞,有种俯首称臣的虔诚感。
明明是个极暧昧的场景,可冉言却没来得及想那么多。见裴译臣没有反应,他大着胆子当着男人的面拿出抑制剂。锋利的针尖探入抑制剂药管,原本空荡荡的针管几息之间便注入了黏腻的液体。
在没去医院检查出信息素感知障碍之前,冉言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beta。他活了二十二年,从来没有用过抑制剂这个东西。所幸读书期间学到的生理知识派上了用场,知道怎么进行注射。
可理论知识明白是明白,实际操作起来,他还是不免有些心慌。
被裴译臣高大健壮的身躯压在门板上,冉言四肢活动范围都有限。他抬起手来,手肘却卡在这狭小缝隙之间,无法彻底抬起,只得委委屈屈地撑在裴译臣半垂着的小臂上,在男人腰腹一亩三分地游离。
他想要尽量减少同裴译臣的身体接触,可指腹总会在不经意间擦过男人那紧实的肌肉线条。
冉言每一次的无意触碰,却像是点点火星,就算隔着皮肉肌肤,却还是能轻易燎烧裴译臣的心绪。
这样轻柔的抚摸像是隔靴搔痒,裴译臣眸底厚重的欲望神色更深几分,小beta却对此一无所知。
抑制剂没用,在冉言来这之前,裴译臣就已经打过三支了。冷腻冰凉的液体毫无温度,从静脉注射进体内,非但没能平复alpha腺体中躁热不安的信息素,反倒是火上浇油,让他更加渴求旁人的安抚。
裴译臣强撑的理智岌岌可危,若不是还有一丝清明尚在,早就彻底发了疯。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一把拉开门将小beta丢出去,然后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孤独地忍耐易感期的煎熬。
可冉言身上不知用了什么香料,被温热的体温一蒸,袅袅飘在他鼻尖。
他渴求这股味道,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望着被自己圈在怀中的冉言,裴译臣有一种野兽标记领地的满足感。他垂下眸子,看着冉言手上的针管,不给他任何反应时间,直接垂头埋在了小beta脖颈间。
冉言被裴译臣不讲道理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上针管下意识地往外递,生怕一不小心针头就没轻没重地戳伤男人皮肤。
裴译臣的声音沙哑又忍耐,额发蹭在冉言脸侧,有一种轻飘飘的痒意:“你不应该来的。”
冉言单薄削瘦的身子本就紧紧贴住门板,裴译臣这样往下压,彻底侵占了他所剩不多的活动空间。冉言被裴译臣圈得动弹不得,alpha一呼一吸间滚烫热烈的鼻息,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喷洒在他的耳尖。
耳尖皮肤本就敏感脆弱,顷刻间就被裴译臣的呼吸彻底熏红。冉言从耳后一路红到了脖颈,绯色的红晕甚至朝着衣领之下蔓延。他难耐地动了动身子,明明只是轻微颤动,传递在裴译臣身上却像是妄图挣脱束缚的信号。
顶级alpha易感期里强势霸道的占有欲如气球般膨胀,无法忍受自己的所属物逃离控制。本就在崩溃边缘的理智“啪”的一声崩断,裴译臣呼吸倏然粗重起来,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咆哮的低吼声。
压抑的燥热触底反弹,彻底吞噬了裴译臣脑中最后一丝清明。他抓住冉言的手,强硬地抱起小beta,像对待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将其扔到床上。
冉言紧抓的抑制剂在挣扎中不慎脱手,针管碎在地上,黏腻的液体从破碎的管口潺潺流出。他还没来得及表示惋惜,裹挟着一身浓烈信息素的男人,将其宽阔的胸膛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