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邢俊俊真是不争气。
萧郧躲远以后扶额,从邢俊俊的房间里翻翻,翻出一只口罩,给宓玉戴上,抱歉地说:“是我疏忽了。”
“没事。”宓玉将口罩戴整齐,对萧郧说:“要不我先回去吧,看来他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听见宓玉这样说,萧郧明显有些丧气,商量着说:“不能让你白去,你到车上等我一会儿,我再试一下。”
宓玉安抚他说:“真的不用。”
就被萧郧请了出去,对刚跑远的小牛命令:“领着宓玉去车上。”
宓玉让萧郧一反一正的态度弄得很是不好意思,有一种他疯了把全基地的人咬了一遍,再向自己摇尾巴的感觉。
宓玉:恐怖如斯!
小牛颠颠地跑上来,宓玉抬手婉拒对方挽着他的好意。不好意思地说:“我又不是不认路,你不用领着。”
小牛:“首领都发话了…啊!”
宓玉赶紧捂住小牛想惨叫的嘴巴。
两人听见邢俊俊的房间里一声闷响,两人都吓了一跳。
但是小牛的承受能力显然是比宓玉还差。
宓玉威胁着“嘘”了一声,靠在门边,想听听里面发生了什么。
萧郧声音低沉恐怖,夹杂着邢俊俊的惨叫。
“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让你躲,你跑去喝酒!你知不知道差点误了我的事!”
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一点声音,总括来说就是邢俊俊在惨叫,萧郧在质问。
这些事宓玉知道,董东东不安地向他抱怨萧郧的恐怖。听别人说是一回事,直面萧郧的暴力是另外一回事。
这种暴力让宓玉赶紧害怕,甚至有点嫌弃。
他以为救世主应该身居高位运筹帷幄,而萧郧却两手鲜血像个暴力狂。
小牛拉拉他,委屈的快流出宽面条泪了:“咱快走吧,在这儿听着怪吓人的。”
宓玉皱起眉头:“抱歉啊,我怕邢俊俊被打出事,想听听,忘记考虑你了。”
“那倒没事,首领下手很有分寸,从没见他把人打死的。”小牛又挽上了宓玉的手臂,宽慰地说:“别害怕啊,就算首领下得是死手,也会留一只眼睛帮你看那粘液是什么动物分泌出来的。”
宓玉握了握手里的纸巾看了看,突然福至心灵,他想这粘液很像是高级丧尸故意留下的。
如果说霍楷山都能生出反心把自己给放了,那这粘液会不会是他故意留给自己的突破口?
宓玉推推还在喋喋不休的小牛,着急地问:“你会不会开车?”
小牛被他的神情搞得一慌,立马踢了个立正:“会开!”
坐到车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哭丧着脸说:“要是首领知道我开了他的车,会不会打死我?”
宓玉温言安慰他:“不会的,你开快一点他才不会发现哦。你再祈祷一下让邢老师多撑一撑。”
小牛慌得一批,把车开得飞似的飙到了萧郧所在的别墅下。
宓玉刚要跳车,被死死拉住手:“你可一定要快点回来!”
宓玉甩开他:“放手!放手啊!你再不放手就晚啦!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宓玉为了履行承诺一步不停跑进卧室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一条条点开自己偷懒没有听的霍楷山发给他的语音。
听完以后,他才明白自己错过了多重要的消息,懊悔地拍拍脑袋:“我怎么早没有想到!”
宓玉把手机和纸巾都规矩的放进帆布包中后,飞快跑下楼去,开车门跳上去:“快回研究所!”
小牛赌着气,大声哭着,两手抓住宓玉的脖子前后摇晃:“你怎么这么慢呐?你答应我要快一点!”
宓玉被他晃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攀住他的胳膊:“啊啊啊,我错了…快走。”
“哎?咋回事?”
宓玉终于得了喘气的机会,深呼吸两口,抬头看见基地内冒起了浓烟。
“那是…”宓玉惊呆地说。
小牛立即严肃起来,发车挂挡,将车开出去:“握草!是基地的方向!”
宓玉隐隐有点担心,握住包里的材料,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猜测,难道还出现了意外。
“你在担心首领吗?”
小牛声音很轻,是小孩子突然遇见大事故作地沉稳。
宓玉并不担心萧郧,所以心虚地低头。
小牛自说自话:“我担心我的师父。”
宓玉抬起头,看着小牛的侧脸,他年轻,带着学生般的稚气。
小牛悲伤地说:“我师父老马,你应该看见过他,他好像真的把研究所炸了。”
宓玉本以为只是普通的研究故障导致的意外,他这么一说,倒是真的让他害怕,如果是人为的损害…
据小牛所说,老马那么恨萧郧跟邢俊俊,会不会就是在他们那个房间开始的火灾,那他们两个还能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