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适时打断了他的自怜自艾:“嘉茂,我也问你个事儿。庄姨雇的丰霏,晚上也不回学校吗?我看她还在这里,都这么晚了。”
庄嘉茂叉掉屏幕上鲜红的out,扭头问宓玉:“你说丰霏啊,她说晚上不想回宿舍,我小姨就给他在饭馆空下来一个房间,免费给她住了。”
宓玉沉吟了一会儿,感觉头发被轻轻一压。
“这是什么?”
庄嘉茂手里捏着一片焦黄色的叶子问宓玉:“你头发上怎么会有这个。”
宓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庄嘉茂。
庄嘉茂拍拍他的腿站了起来说:“她可能是在看什么材料看得入神,没听见声音,不用担心。”
吱呀—
庄嘉茂坐在了与宓玉并列的躺椅上。
门口有人朝他们大喊:“宓玉!嘉茂,有空没?来打麻将!”
庄嘉茂对他挥手:“你们先玩,我们一会儿就去。”
宓玉也笑着应下。
两人正起身要走,院子门被推开了,庄姨探身进来,左右看看后给他们打了招呼。
庄姨说:“嘉茂,你有空不?来给我帮帮忙,刚才又来了一桌客人。丰霏这小丫头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庄嘉茂耳朵尖,从刚才听见门打开就回头在看了,听说以后立即答应下来。
庄嘉茂:“宓玉你先去找他们玩,我帮帮忙再去找你们。”
宓玉也应和着:“我跟你一起去吧,在屋子里太闷了,我跟你到外面走走。”
庄嘉茂亲昵地挎着宓玉的脖子,笑着说:“那你跟我去,但是不用你干活啦,晚上来客人是常有的事,我在这儿住十晚,有九次要帮忙,我姨都准备的可好了。我去了也只打打下手。”
庄姨因为着急招待客人,已经提前小跑着离开了。
庄嘉茂和宓玉看她跑也快速跟着。
宓玉觉得微微有点恶心,刚跑了两步就放缓了步子,拍拍庄嘉茂说:“你先去,我走慢一点。”
庄嘉茂也停下来,疑惑而关心地看着他:“又开始难受啦?你不用着急去找我,我先去看看,你自己在这里慢慢遛一遛。或者先回去找他们。”
庄嘉茂拍拍他的肩头,转身跑走了。
宓玉答应下来以后,就停下了脚步在路上慢慢地走着。
但是他想起来莫名其妙不见的丰霏隐隐觉得有点担心。
他总是莫名地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而且隐约觉得不安心。他对丰霏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觉得她是曾经救了自己的人,所以会有报答的情绪,而另一方面又总觉得她心事很多,人又高冷,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远离。
在小路之后是宽阔的树林,站在宓玉的位置正好能听见在那之后有细微的声响。
很远的地方有一道很亮的光线,但是很小只照亮了方寸之地,所以
像是有几个人说笑着,小声在讨论着什么悄悄话。
宓玉侧耳听了听,问道:“丰霏?是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答,说笑声也不见了。
宓玉忍不住好奇,用手机光线照亮了前面的路,向林子里走进去。
突然一个嗓子很尖的女孩子大声向他叫喊:“站住,别多管闲事,回去!”
接着就响起男人不耐的责问:“谁?有人?丰霏的朋友?”
女孩子:“路人,谁会管她?”
宓玉听见丰霏的名字后,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关上了手机。
所谓灯下黑就是站在光中的人是看不见外界的环境的。
因为他们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宓玉甩了甩手腕,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拿着手里的石头。
离得近了以后,宓玉看出了他们在做什么。
丰霏被绑在树上,身上被用红色颜料划地到处都是,而她的衣服被扯开。
男人正继续把颜料涂抹到她身上。
“最看不惯你这种穷酸的人还要装模作样的装高冷了。”
“你哭什么!你再仰着下巴装啊!”
男人的两只手指捏着丰霏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下次拿不到钱给我们,你会更惨…呃!”
“啊—!”
女孩们发出尖叫声。
宓玉还没挪开刚重重砸下的石头,突然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拳,仰倒在地上。
那个刚才被砸了头的男人,刚被打趴到地上就以极快的势头反应过来,并且与宓玉扭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