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拉着走到人群中去,丽贝卡根本没有再问一遍他的意思,就跟队员们大声说:“今天正好有个朋友来看咱们排练,我带着大家打起精神再过一遍好不好?”
立即有人反对:“队长,你今晚都带着我们过了这么多遍了,太辛苦了。”
“对啊,晚饭都没吃。”
“我们自己来一遍就行了。”
丽贝卡笑着一一回绝了,还给大家解释:“这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一定要跳一遍给他看的。”
宓玉被困在一堆人中,一直拒绝说不用,却根本没有人理他。
有人阴阳怪气地说:“是因为他是个小三吧。”
宓玉正拒绝的话卡在嘴巴里,身子僵住,只能尴尬地跟丽贝卡解释:“我跟…”
丽贝卡却已经放开了他,像是一只漂亮而自由的天鹅,已经跑到了大家中间。
由丽贝卡亲自选出的音乐,在丽贝卡身子飘逸那一刹突然响起,与他配合得十分得当。
周围的舞者们也被他的舞姿感染着,纷纷开始起舞。
可是,这场舞没有开始的命令,没有领队的指导。
由领舞的丽贝卡的舞姿而起,状态十分哀怨,所以一股难过的气氛在这群舞者中蔓延着,美则美矣,却让人不寒而栗。
宓玉控制不住地害怕,然后转身离去。
他僵硬地后退了两步,想趁着没人发现转身离开,后背突然一阵剧痛。
他听见一声闷响,蹲坐在地上。
脚下骨碌碌,滚来一只小石块。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队员,紧紧攥着拳头,对着宓玉的方向大吼:“不要脸!就凭你,凭什么勾引萧郧,让我们队长吃瘪!”
宓玉忍过一轮疼痛,攥起地上的石块,对着那个队员的方向狠狠一掷。
邦的一声砸在那人的脸上,顿时砸了个鼻血横流,正在跳舞的人们都不跳了,要么忙着抬人止血,要么指着宓玉气得直翻白眼。
被丽贝卡选来跳这种高高在上的舞蹈的都是些养尊处优的花瓶,他们自小接受的贵族教育,让他们学不会除了“第三者”“勾引”以外的词。
他们不敢相信,一个被诟病的第三者居然敢还手,他凭什么还手。
宓玉瞪着他们,嘲笑他们的虚伪,紧紧攥着拳头转身离开。
往宿舍走得时候,他总是想起萧郧告诉他的话。
“就是因为不对他们过分,才会欺负到你。”
回到宿舍给手机充上电,发现很多人给自己发了消息以后,宓玉生出一种真实的被安慰的感觉。
甚至让他委屈到鼻子发酸。
萧郧的,白菲鸾的,还有很多好朋友的。
可是他没有回复任何一个。
因为他的委屈,让他失去了活泼的力量。
但是这种委屈又毫无缘由,因此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释或者发泄的豁口。
于是,他只是吸了吸鼻子,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准备去洗漱。
灯刚发出一点亮光,将宓玉的影子打在庄嘉茂那一侧的墙上,庄嘉茂就醒了过来。
他探出头打开了自己最亮的那盏床头灯:“宓玉?今天玩得开不开心?水一直烧着,你直接用就是热的,别洗太久,晚上小心感冒。”
宓玉见他醒了,于是走到他面前,用可怜的语气问:“嘉茂,你能帮我上药吗?我受伤了。”
庄嘉茂骨碌从床上翻起来,因为起得有点猛狂按了按脑袋,然后揉揉鸡窝似的头发就套上外套下床。
“哪里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他边问边开灯找药。
宓玉让他嘘声:“现在太晚了,周围宿舍都睡着了。”
宓玉缓缓撩起上衣,露出后背来给庄嘉茂看:“你看有伤不?”
“操!”庄嘉茂骂了一声:“你后背上怎么青了一块?”
他小心地拿出棉棒将碘伏涂抹在青色痕迹之上:“这是谁干的?”
宓玉说:“在楼下练舞的那些人,我不认得他们。”
庄嘉茂恨恨地将棉棒摔进垃圾桶:“他们有病啊?一群omega得了超雄病?”
“今晚我和萧郧去吃饭,被丽贝卡看见了,丽贝卡好像很难受。”
庄嘉茂:“他难受?他矫情个屁!”
宓玉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再跟萧郧玩了。”
庄嘉茂被气笑了,悄悄揪了一把宓玉后脑勺翘起来的两根呆毛:“你平常那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说这么笨的话?你怎么不让萧郧出家当和尚?他们自己心里有鬼管你什么事?想玩就玩,不想玩就掰,让那群整天跳舞的胡思乱想去。”
宓玉扭头看他:“你女朋友蓝桃…”
庄嘉茂潇洒地说:“蓝桃是蓝桃,我爱她不是因为她跳舞,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不能因为我女朋友让我兄弟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