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是提前设计规划好了的，但是呈现出来的效果和感觉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陆饮寒频频点头，很认真地记录下导演的要求。

这样的陆饮寒是褚栗从来没有见过的，或许这才是这种的陆饮寒，从前他的形象，只是褚栗用小花的样子给他套了上去，并没有真正看到他作为第一部作品就拿奖的新人，背后付出的汗水。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和印象中小花完全不同的摸样，让褚栗觉得陆饮寒更有魅力了，本来就完美的脸蛋，加上百分之两百的认真负责，会深深吸引每一个。

褚栗暗中观察了一会儿，等到赵鹤导演已经完全走远之后，才跳了出来，为即将迎来挑战的陆饮寒加油鼓气。

“你会一直看我拍摄？真的吗？”陆饮寒才上了妆，作为除妖师，他法力高强，每次降服妖物时，眼中都会流露出一丝悲悯，是一个神性很强的角色。但是在剧情上不如钟泽这类成长型主角有冲突性，作为一开始就出场的天花板，很容易让观众觉得乏味。

因此《赤蛇奇案》的妆造组，特意设计了陆饮寒的妆面，在化妆的过程中，各位突出他本就精致的眉眼，这个人都透露出一种非人感。在很长一段时间，厌尘都用一段白纱遮住了眼睛，只有打斗激烈的时候，才会露出下面的一双重瞳。

这个时候就是厌尘非人感最强烈的时候，妆造组和赵导追求的就是这种感觉，让观众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妖谁才是除妖师。

褚栗就这样和戴着特制美瞳的陆饮寒对视了，金色的眼睛，还是两双！太酷了！他当然会一直看到陆饮寒拍摄结束，毕竟这可是宝贵的学习资料。

对着这样的眼睛，褚栗把内心的话都说出来了。

陆饮寒微笑，很满意褚栗的回答，抖了抖手上的拂尘，示意褚栗帮忙遮一下眼睛。

当他笑着闭上双眼之后，褚栗才如梦初醒般，找到了道具白纱。作为一直跟着厌尘的重要道具，剧组特意了设计过的真丝白纱，上面还有手工织上去的灵纹，在镜头中才能呈现波光粼粼的效果，让观众期待这么美的纱带下是何种眼睛。

褚栗一摸白纱就觉得不是聚酯纤维这种塑料布，他小心极了，仿佛这不是随手帮助同事系一下遮眼纱，而是在教堂下，经过牧师的允许，小心谨慎地摆弄新娘的头纱一样。

陆饮寒的眉眼会让人联想到朝霞下的青山隐隐，褚栗动手一遮，它们便像朝露一样消散了。

为了确保美观，褚栗每动一下，就会确认是否有问题，他的手拂过陆饮寒白色的发丝，美妙的质感中还夹杂了一定淡淡的珠光。他的手又会不经意间划过陆饮寒的耳侧，这样近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受到白纱之下，陆饮寒睫毛的微颤，宛如一双振翅欲飞的玄色蝴蝶。

帮完忙后，褚栗才意识到，刚才根本不是合理的社交距离。

他的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可是手中的绝色除妖师，已经被人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