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对不起。”褚栗的眼里全是歉疚,他怎么这么傻呢?怎么会觉得实际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而且都对自己一样好。
紧握的手突然被放下了,褚栗眼含困惑,小花怎么了?自己又惹小花不高兴了吗?
下雨了,自己和小花之间的一切又都回来了,回到了十年前事情本来有的样子。
“你不用说对不起。”刚才怎么抽也抽不走的手,此刻却被陆饮寒主动放弃了。他眼神冷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你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我明白的。”
“雨停了,走吧。”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有再手拉着手下山。
褚栗有无数的为什么和无数的话想要说出口,可是他唯一能说出口的就是对不起,他的心很乱。他喜欢小花,可是他并不喜欢男人。
为什么陆饮寒小时候会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他弄不明白。
走路的时候陷入沉思让褚栗失去了警觉性,刚刚让他感到恐惧的落石声再次响起了,他却浑然无知,只是失魂落魄地向下走去。
“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褚栗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了,眼看着飞奔的巨石向山崖滚去,心脏像一只敲破了的鼓,以一种异常尖锐的频率疯狂震动着。
耳侧是陆饮寒低沉的喘.息声,一下一下如此清晰,就连他呼出的空气也强势地喷洒在褚栗的颈侧。
异样的感觉久久无法从褚栗心头消去,尤其是脱离危险之后,身后的男人还是不愿意放开他,让他格外窘迫。
危险降临的一瞬间,他都已经想好了,要和小花当一辈子朋友,无论他是男是女。现在小花真成男人了,他心里那点蠢蠢欲动的少男心事肯定破灭了,但是当不成情侣,可以当兄弟啊。
褚栗下意识忽略了之前发生的种种,只觉得自己和陆饮寒还有做兄弟的机会。
可是此刻被人钳制在怀中死死禁锢时,他才发现自己轻飘飘的做兄弟想法有多离谱。
“小花,可以放开我了。”褚栗叹了一口气,再次试图抽身,却还是和之前一样,只碰到了某人硬邦邦的腹肌和有力的手臂。
小时候只觉得小花的手是凉的,眼睛是冷的。没想到长大了还能亲自体验一下小花的拥抱有多“火热”。
“不放!”陆饮寒的声音已然带上哭腔,他更加用力地把褚栗拢入怀中,低着头不停地去嗅褚栗颈侧。
这家伙难道是八爪鱼投胎的吗?褚栗艰难地呼吸着,却不敢再挣扎了。自己怎么能把小花惹哭呢?
褚栗觉得眼下的局面比数学题还难,而且考试不会他能接受自己不及格,但是处理和小花的关系必须拿满分。
自己比小花还大一岁呢,是哥哥,如果因为自己的处理方式不会,让小花更扭曲了怎么办?
所以无论此时褚栗有多想说一句“你这是畸形的爱啊!”,他还是颤颤巍巍地拍了拍陆饮寒的肩,尽力安抚情绪。
只是为什么连手上都有热热的东西,褚栗没拍两下就觉得不对劲,这温热还在一直低落的液体是什么?
褚栗突然有了不好的猜想,他的力气一下子变大了,挣脱了一点陆饮寒的怀抱。
抬头的那一瞬间,褚栗的瞳孔微缩,鲜血流淌的震撼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下意识地捂住哪道不断流血的口子。
伤口在陆饮寒的下颌,又长又深,像一条盘旋的赤蛇,不断滴落的血珠像是闪耀的鳞片,残酷冰冷,配上陆饮寒引人遐想的脸庞,多了一份诡异的美感。
几乎是在褚栗下意识捂住伤口的刹那,陆饮寒也牢牢抓住了褚栗的手腕,伤口似乎对他没有一点影响,漆黑的眼底甚至露出一丝笑意。
“陆先生怎么受伤了!”提着医药箱的保镖一个箭步地冲了上来,褚栗的魂才被这声惊叫唤醒,送了手露出狰狞的伤口。想要抽身,却发现身边人就连处理伤口时都不想放开他。
只是在搜救人员面前陆饮寒稍微克制了一下,从不容拒绝的拥抱,变成了在宽大的戏服之下交叠的双手。
散落的剧组工作人员已经组成一只大部队,点来点去却发现还是少了两人。
而且这里面还包含陆饮寒,赵鹤导演当机立断,立刻通知了陆饮寒的经纪人,同时和向导沟通,快速雇佣了一支当地熟悉环境的搜救小队。
找到人时,众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可是看到陆饮寒脸上的血迹,又再次恐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