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认真点。”
晓晓扎心道:“杳杳,你这个成绩读不了好大学哦。”
钟杳垂下眼,她想起来了,上一世她根本都没上大学。
既然重来一世,她怎么着也得读个本科吧。
钟杳又哭了,哭的真心实意,发自肺腑,“我……我成绩也不好……说不定……还要补习,也是要钱的。”
云建林:这孩子也怪实诚,这才考完就知道自己没考好,这得差成什么样子。
钟耀祖不笨,这会儿是听明白了,“好啊,你这赔钱货是想要钱,老子告诉你,一分都没有,老子让你在这房子里多住两个月都是可怜你,你这赔钱货别不知好歹。”
钟杳听到这三个字就来气,赔你妈赔钱货。
气的她捏紧了衣袖里的引雷符。
这些符是她昨天晚上在藏书阁里翻到的,几大箱子都是,她一把一把地扔也要扔好久才能扔完。
晓晓连忙给她念静心咒。
使不得使不得千万使不得,万万不可造杀孽,重生不易啊,重生不易。
云建林怒斥一声,“注意言辞,你现在所有的钱都是卖了钟杳的玉佩才有的,这本来就是她的钱。”
“呸,老子养她这么久,他难道不用付抚养费吗?”钟耀祖心里有些得意,还好他在网上咨询过了,他拿钱本来就是应该的。
云建林眼眸眯了眯,“钟杳是要付你抚养费没错,但因为数额过大,你这算是非法侵占他人财产,可以立案了。”
钟杳垂着头,云建林这话说的也没错。
钟耀祖手里的钱超过了二十万,数额过大,是非法占有,且拒不返还。不过要真想立案,还得找到玉佩,卖玉佩的证据,还有买家。
楚红玉读过书,自然也懂一些法,听云建林这么说,拉着钟耀祖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开始商量。
不过这些话钟杳都能听到就是了。
最后,在云建林的据理力争下,钟耀祖像割肉一样掏了十四万。
公立大学学费每年约6000元,四年2.4万元;住宿费每年1200元,四年4800元。生活费包括伙食费、生活用品费、社交费等,每月约1500元,四年7.2万元。其他费用:如书本费、交通费、电子产品消费等,四年累计约1.55万元。总计是11.1万元。
再加上钟杳的复读费3000元、学费一年1000元、生活费一个月1500元、住宿费一年1000元,书本费、教辅资料、交通费、电子产品消费等约3000元、一年下来约是2.6万元。
既然要断,就要断的干净。
除了这点羊毛里面薅出来的钱,还有户口问题。
于是,钟杳跟钟耀祖一家去了市里指定的医院,拿着云建林写的说明,去做亲子鉴定。
出了十四万,钟耀祖看钟杳的眼神恨不得剜她的肉喝她的血。
钟杳无所谓地笑笑,“是不是想着让我死在野外就好了,干嘛要捡我。”
不等钟耀祖说话,钟杳继续悠悠开口,“可是啊,你要是没拿我的玉佩,这些年哪能过的这么舒坦。”
楚红玉拽住了要发火了钟耀祖,朝钟杳好声好气地说道:“钟杳,话虽如此,但我们毕竟养大了你不是吗?既然到了这一步,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吗?”
钟杳苦笑,“楚阿姨,我才刚满十八岁,高中都没毕业,你们拿走我的钱,不给我留一分,让我以后怎么活;你想让我以后怎么活?”
眼看着周围有人涌了过来,钟杳深知楚红玉颠倒还黑白的能力,再抬起头时,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女孩身材瘦弱,小脸暗黄,身上的衣服鞋子洗的发白,露在外面的手腕瘦的似乎只有一层皮。
“楚阿姨,你们有没有过,哪怕是一分钟把我当成亲生女儿?”
眼泪和话音同时落下。
吧嗒——
砸下来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自觉安静了下来。
“我很感谢楚阿姨和钟叔叔这些年的照顾,可是凭心而论,这些年你们有照顾好我吗?”钟杳抬起胳膊,手背抹在脸颊,按在胳膊上的棉签掉下,有血珠冒了出来。
一弱两强,谁是谁非,高下立见。
这年头,人总是喜欢站在弱势的一方。
“楚阿姨。”钟杳打断了楚红玉还想开口的话,嘴角轻扯,露出苦涩一笑,身体往后退了一步靠到墙上。
“你们拿了我那么多钱,现在我不过是想要一点足够我吃饭的钱,这也不行吗?楚帆说,钟叔叔还拿了我的三百多万,我不过要了十万,这也不行吗?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我的钱,就算要感谢楚阿姨和钟叔叔这些年的照顾,四百多万也足够了吧。”
四周的人目光纷纷瞥向钟父楚母二人。
同时在一墙之隔拐弯处恰好路过的司箴和明池御也沉下了面色。
司箴捏紧手里的病历单,眸色晦暗。
怪不得这个小姑娘昨天晚上动手时那么决绝,原来这些年压抑成了这般。
不知为何,听到女孩带了哭腔的嗓音,司箴心底堵的难受。
钟杳吸了吸鼻子,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楚阿姨,钟叔叔,那些钱我都不要了,都给你们,但请你们放过我,不要拿走我的生活费,好不好?”
女孩近乎渴求的声音响起,大家也明白了事情的原由。
原来是照顾孤女,拿了钱不好好照顾,现在不管了,就想把人家的钱都拿走。
“哎呦呦,黑心的呦,小姑娘别怕,我们在这儿,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有年长的大妈想到同龄的女儿,于心不忍,同情这个可怜的孩子。
有正义青年愤然出击,“别怕小妹妹,我帮你报警,让警察抓他们去警局,把你的钱还给你。”
也有纯粹看热闹的人说两句无关要紧的话然后转身离开。
还有几个人看向钟耀祖和楚红玉的眼神带了深究。
钟杳见目的达到,正要抬头,突然脑袋一晕,身体顺着墙壁滑下。
耳边似乎有人在叫她。
钟杳在昏睡过去的前一秒想骂人,还不忘和晓晓确定,今天是能活一天吧,她还有机会做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