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先寻刚坐下,书房的门就敲了两声。
钟杳探出脑袋,大概是洗了脸,眼眶还有些红,睫毛上挂着水珠,嗓音温软,“司哥哥,我找仲律师。”
仲先寻:“啊 á?啊 ǎ?”
仲先寻看向司箴,眼神询问。
钟杳:“我想借仲律师几分钟时间。”
司箴起身往外走,“你们聊。”
书房的门关上,钟杳直接问仲先寻,“仲律师,颉敏洁、黄欣和刘娇她们最严重的惩罚是什么?”
仲先寻摸不准钟杳的想法,便问:“你想重还是想轻?”
“当然是重。”钟杳毫不犹豫,“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我觉得黄欣可能在吸毒。”
仲先寻震惊,“你确定吗?”
“不太确定,但是她今天拿着硫酸泼过来的时候,我看她的脸色很差,眼眶凹陷,肌肉下垂,很瘦。”钟杳拧眉,“可能是我想多了。”
虽然钟杳说不确定,但她相信仲先寻一定会查清楚。
仲先寻惊叹钟杳的观察力,也佩服她的胆量,那个的时候还能想到这些,确实难的。
“我会查清楚。”
钟杳扯出一抹笑,“那就谢谢仲律师了。”说着钟杳拿出一个香包,“这个给你,是我的谢礼。”
仲先寻笑着收下,“谢谢。”
看着是个寻常香包,仲先寻觉得放在车里当个挂饰也不错。
直到后来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仲先寻每天戴在身上。
钟杳刚走,司箴就进来了,看到仲先寻手里拿了一个香包,装作不经意地问:“钟杳给你的?”
“对,说是给我的谢礼。”仲先寻笑笑,“这姑娘倒是胆子够大。”
仲先寻把钟杳刚才说的话又给司箴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
司箴的视线有意无意落在那个香包上。
“那小姑娘刚才叫你哥哥?”仲先寻突然转了话题,“没想到啊,你竟然招小孩喜欢。”
司箴放在膝盖上的指腹微微摩挲,“司唯也叫哥哥,不过是在求人的时候。她刚才打断我们谈话,是觉得不好意思。”
言下之意有求于人才叫,小姑娘可精着呢。
仲先寻噗嗤一声笑了,“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有点咬牙切齿。”
司箴眄他一眼,视线又落到那个香包上。
-
钟杳回了房间就进空间了。
她在网上买了很多小东西,可以用来装平安符。
挑挑拣拣好一会儿,钟杳挑出来三个香包。
下午要去学校的时候,钟杳把其中一个送给陈婶。
陈婶高兴地合不拢嘴,“这孩子,我看这针线,不会是你自己缝的吧。”
钟杳不好意思地笑笑,“香包是网上买的,我在里面放了香料,自己缝好,这针眼虽然看着大,但你放心,里面的香料不会掉出来。”
毕竟里面是符纸。
客厅的仲先寻听到了,倒是有些意外,还真是有心。
司箴送钟杳去学校,无意间瞥到了钟杳校服兜里还有两个香包。
到学校后,钟杳拿上书包下车,朝司箴摇了摇爪子,“我走了。”
真是挥一挥衣袖,走的潇洒。
钟杳把另外两个香包分别给了随泱和陈识。
随泱小心收好,“我以后天天戴在身上。”
随泱的是紫色的,这个里面钟杳多加了一张符,大脑清醒符,防止随泱又被渣男骗。
陈识的是灰色的,和他的书包一个颜色,陈识直接系到了书包拉链上,“还挺搭。”
随泱瞥了一眼,“土死了,谁还挂书包上啊。”
陈识:“那你放哪儿了。”
随泱从书包里掏出一根红绳,绑在上面,戴在脖子上,放进衣服里。
陈识:“我服了。”
看到随泱的动作,钟杳眼眶微红,随泱虽然看似大意,但对于珍视的东西,一定会保存的很好。
随泱无意间抬眸一瞥。
艹,又哭,哭精转世吗?
“你别这么感动啊,改天我也送你一个好玩的东西。”
她要送一个防倒霉的给这倒霉蛋。
“好啊,那我记下了。”钟杳抓住她的手,摇了摇。
随泱笑,“一定给你准备。”
接下来随泱发现,一到课间钟杳就会来找她,两人挽着胳膊,一起去上厕所。
随泱叹气,她这该死的魅力。
晚上放学的时候,两人一起出的校门,钟杳还请了随泱吃烤肠,两人一边走路一边说笑。
司箴看到笑容满面的小姑娘,心情也好了很多。
钟杳看到司箴的车,对随泱说道:“我走了,明天见。”
随泱突然问她,“那是谁呀,你家里长辈吗?”
钟杳拧眉想了想。
长辈?倒也不算吧。
是、义兄的朋友?
忽然,钟杳脑袋里灵光一闪,“他是我舅舅,远的。”
随泱点头,信了,“你舅舅真年轻。”
“是吧。”钟杳也笑。
真好骗。
上了车,司箴和钟杳一路无话。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司箴突然开口,“舅舅?”
钟杳呆呆的看他,“啊?”
“中午不还是哥哥。”司箴提醒钟杳,“下午就成舅舅了,我这辈分长得是不是有点快?”
“啊这,”钟杳在脑子里飞快组织了好几种语言,“是我朋友她问你是不是我家里的长辈,然后我就说你是我远方亲戚家的舅舅。”末了还不忘强调,“很远的那种。”
司箴笑了,“行,下次需要我出场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带入一下角色。”
钟杳眼眸一转,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微笑,语气软软的,带着讨好,“哥哥,今天晚上不吃药膳了好不好?”
司箴喉结滚了滚,半晌,才开口,“不好。”
钟杳脸上的笑秒收,收回手坐好。
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晓晓:完了,恢复了一段记忆,彻底成戏精了。
司箴都没反应过来,钟杳就撤回去了。
司箴无奈,不禁失笑,果然还是孩子。
钟杳晚上吃了药膳,也没跟司箴说话就上楼了。
陈婶还愣了下,平时都会和先生打招呼的。
路擎回来的时候,看到陈婶在看那个香包,问了一句,“这哪里买的,真丑。”
陈婶把他碗里的鸡腿夹走了,“这是杳杳自己缝了送给我的,我看仲先生也有。”
路擎:“真好看,不愧是钟小姐送的。不过钟小姐也送我纸鹤了,她自己叠的。”
陈婶一听就笑了,“这孩子真是有心。”说罢看向在客厅和仲先寻下棋的司箴,“先生,杳杳送你的是什么?”
司箴:……
沉默震耳欲聋。
他能说什么也没给他,他还把人惹了吗?
仲先寻见司箴面色不对,岔开了话题。
司箴倒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只不过第二天中午他去接人的时候,到校门口了才想起来钟杳说要去同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