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佘云儿说完,佘贵便打断了对方的话。
“好了好了,那些都不重要。云儿,为父有话要跟你说。” 佘贵摆摆手,示意佘云儿靠近些。
“云儿,还记得胡家的胡峰吗?”
“胡峰?他是?”佘云儿疑惑的看着父亲。
佘贵笑着说:“这么多年过去,想来你也记不清了。胡家是落城的大家,胡峰就是胡家的公子,很多年前我与胡老爷曾为你与胡峰指腹为婚。”
模糊的记忆忽然清晰起来,佘云儿终于想起十多年前自己还是个懵懂的孩童之时,爹娘曾经跟自己说过这件事,似乎两家人还曾见过几面。可当时年幼的自己并不懂什么叫做指腹为婚,只当胡峰是一个玩伴。
“爹,你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佘云儿问完的瞬间就后悔了。
“当然是云儿你年纪到了,也该是时候商议此事了。等案子结束之后,我便会邀请胡家来府衙一聚。”
“此事……也不必操之过急……”
佘云儿移开视线,不愿再去看父亲喜悦的神情。
佘贵没有在意佘云儿的反应,笑呵呵的说道:“对对对,案子没那么快结束,起码还要过些时日,不急不急。”
阿四搀扶孙晨来到死牢中,孙晨的伤口还是很疼,所以步伐格外轻慢。
老虎特意搬来一张椅子给孙晨,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扶着孙晨坐下。
“行了,我没那么脆弱。”孙晨摆摆手,“去给我拿壶酒,还有两个杯子。”
“老大,你这伤可沾不得酒呀。”
孙晨皱了皱眉,说:“别废话,快去。”
老虎不再反驳,小跑去了刑房,很快便拎着壶酒跑了回来。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单独审问犯人。”
几个捕快本想制止孙晨,但孙晨迅速的抛出一个锐利的眼神,他们便欲言又止,只得同意下来。
待到几个捕快出去后,孙晨便拎着酒壶慢慢来到牢门前。
她将酒放在地上,自己也顺势盘腿坐在了冰凉的地面。
“喝酒吗?”孙晨一边斟酒一边淡然的问牢里的人。
孙阁靠在监墙那头,看着孙晨,却不回话。
孙晨也不着急,将斟好的酒放进牢房中。
“这酒一般,但没兑过水。更好一些的酒,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将就着喝吧。”
孙阁微微一笑,却依旧沉默。
孙晨并未去看孙阁,而是盯着自己手上的酒杯,说:“你这刀差点要了我的命,就算你不开口,光凭这点你就得在牢里待上很久。来日方长,招供与否你随意。总之喝完这点我就走,之后也不会有人再来打扰。”
“我不想说杀人的事,咱们聊点别的。”孙阁忽然开口道。
“你尽管说,我听着。”孙晨举起杯:“不过,给我个面子喝一口,如何?”
孙阁笑了笑,缓缓挪动身体,他端起酒杯的手看起来十分无力。
浅尝一口,孙阁摇了摇头,说道:“这酒的味道果然很次。”
“你要是愿意聊,我不会差你一口好酒。”
孙阁放下酒杯,轻哼一声,抬眼望着孙晨,问:“你听说过冰玉酒吗?”
孙晨眼睛一转,回道:“冰玉酒?你是说孙国皇室的御酿?”
孙阁嘴角忽然上扬:“不错,就是孙国皇室特制的御酿。”他转动着酒杯,若有所思:“孙国皇室,人人皆有独一无二的手艺,或制香,或酿酒,或文曲,只可惜无将才,否则也不会轻易被陈国所灭。”
“看来你与孙国皇室有渊源。”
孙阁轻笑,道:“自从被押解后,我便一直在思考一些问题。不过现在看来,那些已然不重要。我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见你,只见你一人,其他人问再多,我宁可死,也不会开口。”
孙晨点点头:“对此我感到很荣幸。”
“你不想知道为何?”
孙晨撑起身子,忍着伤口传来的疼痛,挪到椅子上坐下。
“你想说便说,不说我也不必打听。”
孙阁紧紧的盯着孙晨,似笑非笑,沉默了一会儿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因为……我感觉你我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