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在牢中自尽身亡,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小是因为犯人并非特殊身份之人,说大则是因为看管不利。
佘贵有些懊恼,给刑部的文书刚送上路,犯人便在牢中自尽,他不得不派人快马追回文书,再重新写一份新的将事情解释清楚。虽然孙阁是死囚,杀头是必然的事,但如今他先一步自尽了,刑部还是会象征性的责怪佘贵几句。
死牢中,孙晨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瓷片,说:“他这是用瓷碗碎片割颈而亡。”
此时的孙阁,面色惨白的倒在血泊之中,脖颈侧方有一道很深的口子。
“老大,要叫仵作吗?”老虎问。
孙晨摇摇头,站起身说:“没必要了,死的毫无蹊跷之处。”
佘云儿站在一旁,眼眶有些许湿润。方才听闻孙阁自尽,她也是急忙赶到了死牢中。
“师兄……”
虽然佘云儿对孙阁没有同门情谊,但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死了,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何况对方还与自己相识多年。
孙晨站起身,将手中那块碎瓷一丢,说:“找个地方埋了吧。”
老虎等人闻言,便快步上前,将孙阁的尸首给抬了起来。
“孙晨!”佘云儿忽然轻喊一声,“我想给师兄寻个地方安葬,再立块墓碑……”
孙晨看了佘云儿一眼,想了想,说:“好,那就听佘小姐的。”
安葬孙阁的事,孙晨因为有伤在身,所以并未参与。
佘云儿请了风水先生来看墓地,全程由两个捕快随行。虽然匆忙,但很快便寻得一处还算过得去的位置,将孙阁下葬。
处理好孙阁的后事,佘云儿心情有些沉重的回了府衙。
而孙晨则继续在房内躺着看她寻来的那本残破的秘籍,来回看了许多遍,孙晨对秘籍里的心法招式已然熟记,只是她不明白这秘籍为何会被轩门立为禁忌。
通篇下来,招式相较佘云儿所展现的刀法确实更为狠绝,心法更独特,好像并无诡异之处。
合上书,孙晨轻叹一声,此刻自己的身子还不能练功,强练无疑会给自己增添负担,正因如此,她决定这阵子先不回家探望母亲。
几日后的一个傍晚,胡老爷受邀携一名青年来到府衙做客。
来到正厅时,佘贵很是热情的带着佘云儿迎上前,而佘云儿也应父亲的要求,稍稍打扮了一番,换上了平日里鲜少穿的衣裳,发髻轻挽,素颜清新,宛若出水芙蓉,格外清丽脱俗。
以至于那名青年在见到佘云儿之后,两眼便再也挪不开。
佘云儿见青年其貌不扬,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书卷气,猜测对方便是胡家公子——胡峰。
佘云儿努力回想到了一下儿时的胡峰,眼前的人似乎变化不大。
佘贵笑着说:“胡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他看了一眼青年,又感叹了一句:“峰儿,好些年不见,如今你已然长的一表人才了。”
胡老爷很是高兴的回着:“佘兄,真是久违了。”他转头对胡峰说:“峰儿,还不快跟你佘伯伯问好。”
胡峰微微一笑,拱手为礼,礼貌问候道:“佘伯伯好。”
佘贵点点头,侧过脸看着女儿。
佘云儿微微低头,说:“胡伯伯、胡公子,你们好……”
此刻,佘云儿心中毫无喜悦之情,有的只是无可奈何。
胡老爷看着佘云儿,忍不住惊叹:“佘兄,贵千金真是越来越标致,宛如画中人一般啊。”
“胡兄,过奖了。酒菜我已备好,来,这边请。”
佘贵引着胡家父子向内堂走去,佘云儿没有紧随其后,而是自顾自的慢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