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的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一生潇洒肆意,自由快乐。
许肆前十几年确实如父母所期盼的那样,活得好不快活。
直到他遇见了沈言,许肆对沈言一见钟情,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喜欢谁没有憋在心里这一说法,在明确心意之后,许肆很快就跟沈言告白了。
可能是天定良缘,两人成功在一起了,和沈言在一起之后的许肆就像被下了降头似的,卑微到了极点,比舔狗还舔狗,都说舔狗没有尊严,许肆怕是比舔狗还不如。
沈言不喜欢的,他就改。
沈言喜欢的,他就学。
这么多年过去了,活脱脱给自己改造成了贤妻良母,从前拿画笔的手如今做起羹汤来愈发熟练。
不仅如此,许肆和父母、朋友都疏离了,眼里心里都只有沈言一人。
那沈言对许肆好吗?
是好的,他每个月都给许肆大笔的零花钱,每次出差回来都给他带昂贵的礼物,关心许肆的时候,妥妥模范丈夫一个。
但也是不好的,他喜怒无常,忽冷忽热,猜忌心重,没少凶过许肆。
换做以前的许肆,定会骂得他还不了嘴,然后痛快地踹了他。
但现在的许肆没有任何怨言,还一心想着怎么才能让沈言更喜欢他一点,甚至不顾家人朋友的阻拦,和沈言结了婚。
大家都觉得许肆是被沈言迷了心,失了智。
可许肆不这么觉得,他只知道,许肆离不开沈言。
……
【外面下雨了,还在打雷,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煲了汤。】
【还在应酬吗?少喝点酒,你胃不好。】
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回复,许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沈言。
又过了半个小时。
许肆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等待,他没有任何不耐,也没有打电话催促沈言,只是静静地待着。
终于,门口传来动静。
许肆一下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快步走到玄关处,接住了醉醺醺的沈言。
一股刺鼻的酒味还有混杂着的烟草味朝许肆扑面而来,许肆难受地动了动鼻子,他以前最讨厌的就是烟味,但自从跟沈言在一起后,都快免疫了。
“怎么喝这么多,难不难受?”许肆扶着沈言在沙发上坐下。“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你先躺会。”
许肆托着他的背,扶他躺下。
刚起身,手腕便被人握住。
许肆覆上沈言的手背,轻声问道:“怎么了?”
“别走。”沈言用劲儿拉着许肆。
有些疼,许肆动了动手,沈言握得更紧了“别走。”
许肆没办法,只好坐在地毯上,沙发虽然不小,但沈言毕竟是一个高大健壮的成年男人,躺一个他刚刚好,要是再多一个许肆怕是有些拥挤,为了让沈言睡得更舒服点,许肆还是选择坐在地上。
他看着沈言的脸,心中细细描绘起他的五官,突然有一种说不清的难受情绪在心中升腾。
许肆不解。
难受什么?许肆,你在难受什么?他在心里问自己。
这不就是你最想要的吗?和沈言在一起,现在你已经实现了,你们是合法夫夫。
那,为什么要难过呢?
你不该难过的,许肆在心里劝导自己。
想清楚的许肆逐渐有些犯困,他趴在沙发的边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
沈言率先醒了过来,他睁开沉重的眼皮,脑袋一片昏沉,头疼得要炸掉了,他抬起手想揉一揉,结果感受到一阵阻力。
他一偏头,就看见许肆睡在自己身边,沈言愣了愣,神色不禁柔软下来,他碰了碰许肆光滑的脸颊。
刚碰上,许肆无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像小猫一样。
这一下逗笑了沈言,也吵醒了许肆。
许肆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你醒啦。”挠得人心痒痒。
许肆长得好看,跟帅比起来,漂亮更贴和他,他的好看是客观的,第一眼就能给人惊艳,再加上他身上那股肆意张扬的气质,更加让人移不开眼来,往那一站,就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可惜最近这些年来,和沈言在一起后,许肆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他逐渐收敛锋芒,摘了耳钉,染回了黑发,连衣服颜色都变成了黑白灰,就像珍珠蒙尘一般,许肆也失了光芒,不是外在的,而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
此时许肆的脸上还有沙发上的压痕,红红的,和周围白皙的皮肤对比起来,格外明显,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很可爱。
沈言就喜欢这样子的许肆,可爱,单纯,而且只是他一个人的许肆。
“你头疼吗?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吧。”说着许肆便起身。
但一晚上都保持着坐在地毯上睡觉的姿势,难免会抽筋,果不其然,许肆面露难色,他一个酿跄差点摔倒在地,沈言伸手扶住了他,顺势将他揽入怀里。
“别去了,陪我待会。”沈言自顾自地抱住许肆,下巴搭在他瘦削的肩膀上。
“怎么这么瘦?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沈言温柔地问。
许肆本来就是个易瘦体质,前段时间又感冒了,断断续续半个月才好,整得人消瘦了不少,但这些沈言不知道,许肆体谅沈言工作忙,也就没告诉他。
“以后要好好吃饭,我会检查的。”
“嗯。”许肆听话地点了点头,这幅乖觉的模样让沈言满意。
“这周六是你生日,你,能不能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吃顿饭。”许肆看着沈言的眼睛说。
“好。”
两人这几天的氛围越来越好,许肆也越来越期待沈言生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