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礼的脑子里的弦突然断了,一根两根,嗡嗡的,他被许肆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弄得措手不及,刚想张口说些什么,许肆笑盈盈地退了回去,站得笔笔直直的,一脸无辜,仿佛刚刚那个调笑江砚礼的人不是他一样。
江砚礼愣了下,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笑得无奈。
“好了,一会药劲上来了估计就要犯困了,赶紧躺好。”许肆帮江砚礼放下枕头,又替他拉上被子,掖好被角。
江砚礼捉住许肆的手腕,“你要走?”
这语气倒像是在挽留,可不可以不要走。
许肆倒是想等他睡着再回去,但是现在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没做,“我待会回来,福福还没遛呢,我得带它下去走一圈,半个小时我就回来了啊。”
江砚礼一时语塞,松开了手。
狗要下去拉粑粑,这事确实很重要。
等许肆遛完狗回来的时候,江砚礼不仅没睡,还坐起来了,他披了件针织外套,手上拿着书,床头的柔光打在他的脸上,连发丝都像在发光。
有一种所谓的人夫感。
许肆推门的手一顿,不由地晃了下眼。
“怎么不进来?”江砚礼合上书,放到一边。
许肆轻轻关上门,“睡不着?”
“嗯。”
江砚礼脑袋有点晕晕的,但是闭上眼睛确是半点困意都没有,精神得很,干脆看看书还好受点。
“发烧还看书,眼睛不累啊。”许肆之前生病的时候,眼睛和脑袋都发胀,看什么都难受。
“无聊,不然,你念给我听?”江砚礼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星光,瞳底含着无尽的温柔,就这样不错眼地凝视着许肆,眼里翻涌着的情丝似乎要把他绕进眼底深处。
“那你先躺好。”许肆坐到床边,拿起书,翻到江砚礼刚刚看得那一页,“从哪开始?”
“第三段。”
许肆找到位置,缓缓张开了口,他声线清润,语速不急不缓,像山间小溪淌过时悦耳,在静夜中聆听更能敲击人心。
许肆读的什么内容江砚礼没太在意,他只知道……
此刻,很好。
许肆读了七八页,江砚礼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下来。
“睡了?”
无人应答。
许肆放好书,关了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
第二天江砚礼醒的时候,许肆正在摆早餐。
“醒啦。”许肆听见动静刚一转头就看见江砚礼正倚着墙抱着双臂笑得温柔。
许肆动作不由得一顿,“站那干嘛,起来了就过来吃饭吧。”
这熟稔的语气让江砚礼觉得满足和心安,这段时间和许肆的相处总是会给他带来一种错觉,好似两人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两人之间有一种天然的默契,也许已经到了可以更近一步的机会了。
江砚礼微微垂眸,思考着后续的发展。
“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见江砚礼呆站着,许肆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嘀咕道:“好像不烧啊。”
保险起见,许肆又拿体温计测了一遍。
“36.5。”许肆松了一口气,“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就凉了。”
“好。”
“粥好喝吗?”
“甜。”
“这不是白粥吗,难不成老板放糖了?”许肆尝了一口,“这不是没味吗?”
“难不成只有你的那碗放糖了?”
“要尝尝吗?”江砚礼把粥往他那边推了推。
许肆拿勺子舀了一点,“没放糖,骗我。”
“没骗你,真的甜。”
但不是粥。
许肆不自然地捏了下勺柄,耳朵渐渐被染红了,“甜你就多吃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