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扶她,被她质疑,“好好的,你晃什么?站没站相!”
义正言辞地斥责完靳星燃,金酿月转了个方向,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很快发现晃动的不只是靳星燃,椅子在晃动,她怎么也坐不上去。
低头看,脚底下的地面也在晃动。
抬头看,屋顶也在晃动。
金酿月红着脸,嘟囔道,“完蛋了,地震了,我们快跑啊!”
说罢就要往门边冲。
靳星燃拉住她,跟她解释,“没有地震,是你喝醉了。”
金酿月一挥手,把他手臂甩开,差点也让自己摔倒,“你少胡说!我才不会醉!我千杯不醉的好吧?”
她这副醉鬼样子,肯定是没法正经交流的了。
靳星燃看她很抵触自己父母,也有心带她先走,礼貌和长辈们告别后,揽着金酿月的腰,将她带离房门,犹听到卢令慧在里面嘟囔,“……跟她爸一个德行……她之前从不喝酒的,今天可能太高兴了吧……”
带着醉鬼版金酿月去前台结了账,她喝醉了很不老实,像条毛毛虫地不断扭动。
她力气还不小,在路边看着个树都不动,好像成了个好奇宝宝,看到什么都要停下来看一看。
靳星燃觉得自己还算脾气稳定,但此刻也不免生出来将她打晕抗走的冲动。
去停车场的一小段路就让靳星燃出了一层汗。
短短一百米,他好说歹说,走了快四十分钟。
好不容易把她塞到副驾驶,靳星燃开车回去,幸好她在车上没有捣乱。
回到家时还是阳光正好,今日是周六,小区下面有孩子在玩闹,靳星燃真担心金酿月要跑去跟他们一起玩。
幸运的是,金酿月很讨厌小孩子似的,看到就离得老远。
还踮起脚去搂他的脖子,让他低一点,鬼鬼祟祟跟他说小话,“我最讨厌小孩子了。”
靳星燃笑了一下,但很快笑不出来了。
她现在几乎是挂在他身上,她说话声音也不小,但偏偏怕他耳背一样,非要贴着他的耳朵讲话。
轻柔温热的气息像是羽毛,让他也脸热起来。
她还在絮絮叨叨说:“你不知道,应念念以前就是教育专业,她只去实习几个月就哭着不干了……”
靳星燃默默听着,在心底不由感叹,金酿月真是一个臂力惊人的少女,能在他身上挂这么久。
他……现在不太好意思去碰她,当然也不会托住她的臀部或者是揽住她的腰让她省力一点。
就这样,从上车到现在,她还是在他身上挂了十几分钟。
等电梯的过程中,中途来了一个年轻男人,靳星燃对陌生人不怎么感兴趣,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没想到对方却皱皱眉,看向他的目光不善起来,“冒昧问一下,这位小姐是你什么人?”
靳星燃一愣,随即想到带一个喝醉的女人回家,看起来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
这年轻人虽然语气不好,但应该是一片好心,他也没生气,好脾气解释道,“这是我妻子,不小心喝醉了。”
年轻男人狐疑看了他一眼,嘴角向上扬,是一个嘲讽的弧度,“你妻子?正巧,我也认识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她结婚了呢?”
认识?
靳星燃警觉起来,望了一眼还挂在他身上的金酿月,又看了看一脸敌意的年轻男人。
好吧,遇到金酿月的桃花了。
他认真打量起面前这男人,年纪不大,一头金发,有虎牙,满脸桀骜,像是头狮子?
很像记忆里的羿嘉言。
他也不爽起来,说话冷冰冰的,但还是很客气,“她和谁结婚,应该用不着向你报备吧?”
话落地,他清晰看到那年轻男人咬了咬牙。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起来,电梯到来,发出声响,金酿月看坐骑一起不动,不高兴催促,“你快点呀,我要渴死了,我要喝水。”
靳星燃淡淡道:“好。”
随后走入电梯,不管那人直接按了关门键。
火大,很火大,他现在怎么说也是合法丈夫,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随便挑衅他啊?
罪魁祸首金酿月还在那嘟嘟那么:“喝水,我要喝水,喝水……”
靳星燃开门后,金酿月回到家,自觉从他身上下来,飘似的往沙发上扑。
他无奈摇摇头,刚才受的委屈,好像也没法和一个醉鬼计较。
转身去厨房准备温水,按好热水壶的按钮刚要回去看看金酿月,她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把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