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他拎着这么个东西,脸上表情简直不是一个鄙夷能形容的。
看金酿月一个劲儿吃土豆,他顺手又给她夹了块肉,顿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住在我们楼下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金酿月抬头:“哪个?”
靳星燃声音还是很低:“你不是没断片吗?就上次你喝醉,门口遇到过。”
金酿月这才想起来,鬼鬼祟祟低下头。
靳星燃下巴的那个牙印,已经浅了不少,但还是很明显。
金酿月道:“我不知道啊,我又不认识他,可能是出门的时候遇到过吧。”
她没说谎。
这个小区里,她只认识两个人两只狗,其他人一个也不认识。
她不记得人的脸,都几天过去了,只是匆匆一瞥,自己当时还很不清醒,早就忘完了。
靳星燃也没质疑,只淡淡道:“那可能是某个正义人士吧。”
最近几天,他一直都想找机会,再小小□□一下新婚妻子,但怎么也找不到。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谁会不穿衣服在家里晃?
想到存在的情敌,他越发焦躁起来。
任宜说的,变成猫,变成虎,变成落水的小狗,他原本不怎么放在心上,但经历了那么一遭过后,不得不承认,她说得真对。
男女之间,爱欲似乎并不可完全分离。
要想讨得金酿月的喜欢,他或许可以先不择手段一点儿。
想起猫,他生硬转移了话题,“我公司有只流浪猫生了小猫,我想养一只,可以吗?”
他从手机里找出小猫的照片,给金酿月看,几只胖嘟嘟的小奶猫,跟在一只大猫后面,看起来要多漂亮就多漂亮。
金酿月目光全部吸引了。
“当然可以啊。”
她也想起来:“我们楼上的笑寒姐,她收留了几只小猫,有一只送不出去,我想养它。”
靳星燃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他只是昨天下班时候正好看到,猫妈妈过来讨要食物,任宜就给他出主意,“有个孩子会使得夫妻联系更紧密。你们没有孩子,养个小猫也不错。”
他信了。
靳星燃“唔”了一声,然后让她选,“你喜欢哪一个?”
金酿月向来不拖泥带水,看了一眼直接选了其中一个,是只长毛小三花,美貌得十分突出。
她怀疑,这猫爸爸应该是品种猫。
在洛水市,田园猫几乎没有长毛的。
长毛三花,手慢则无。
靳星燃看了一眼,记住了,“我明天就带它回来。”
金酿月兴奋点点头,“我一会儿就去把小玳瑁带回来!”
吃完晚饭,金酿月把狗粮给富贵儿送过去,把小猫带回来,顺便下单了几袋猫粮,还有特别可爱的猫窝。
因为它常常见到金酿月,也不是很害怕,只到了新环境略有几分慌张。
靳星燃本来在窗户边儿,看到她拎着一只小东西进来,第一眼就没忍住,笑了,“小花脸。”
金酿月道:“我们小猫多好看呀,明明可爱死了。”
靳星燃便没再说什么,金酿月一边儿摸小猫的背,一边儿问他,“你刚才在窗边儿看什么?”
怪冷的,跑那里做什么。
靳星燃沉默几秒,不自然撇开脸,“没看什么。”
金酿月觉得奇怪,索性也去看了看。
她们住的是五楼,她近视,看着下面的人影便不是很清晰,但从肢体动作也能看出来,底下的两小撮人是在吵架。
为首老太太那退退退的姿势实在是太明显了。
人群里的小白狗,看起来像极了那只讨厌的比熊。
金酿月先把小猫关到自己卧室了,出来时带上了眼镜,迫不及待趴着窗户往下看。
底下两拨人说得都是洛水方言,但洛水方言,隔条街道就不一样,她勉强听了一会儿,人多口杂,实在是难分辨。
只听到“孩子”“狗”什么的。
想起靳星燃刚才趴在这儿,应该知道来龙去脉,金酿月转过头问他,“是孩子把狗怎么了?还是狗把孩子怎么了?”
靳星燃还和上学时候一样,她们聊八卦的时候,他总是装作不听,其实耳朵都竖起来了。
金酿月也真搞不懂,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喜欢听八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靳星燃只能回答:“狗把小孩咬了,现在底下在吵赔钱的事情。”
金酿月恨不得仰天长笑几声,哈哈哈,报应不爽,就是那小孩怪惨的。
她大概观察出来,这狗为什么每次都冲她叫,也不只是针对她,凡是女孩子它都这样,整个一欺软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