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金酿月要给小猫剪指甲。
小猫现在太小,还没学会怎么收着指甲,挠一下就是一道红痕。
小玳瑁很听话,被人抱在怀里,毫不挣扎,几分钟就剪完了。
小三花就没那么简单了,猫虽小,力气却大。
金酿月找了件小毯子,将猫层层裹住,要剪哪个爪,才将哪个爪拿出来,靳星燃带着手套去剪。
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却是很难。
毕竟这只是只小猫,力气重了,会伤到它,力气轻了,又压制不住它。
等到四只爪子都剪完,刚一松手,这猫立刻就立马跑开了。
金酿月哼道:“小白眼狼。”
都到家快一个星期了,还是这幅德行。
发觉靳星燃在看她,金酿月瞪回去,“看我看嘛?”
靳星燃扶扶眼镜,又若无其事道,“没干什么。”
金酿月目光充满怀疑。
因为最近常在一起吃饭,两人关系又亲近不少,她能察觉到,靳星燃老是若有若无地偷瞄她,每次一和他说话,他又会低下头去做手里的事。
他的确十分勤快,打破了金酿月对于男人都是又懒又馋的认知,现在家务活都是他在干,就差给她洗内裤了。
金酿月认为,如果她提出来,靳星燃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同意。
当然,她也不可能会提出来就是了。
这么搞下去,金酿月都不好意思收他房租了,在洛水市这样的地方,家政一个月工资不菲,还不会有他这样细致耐心,好阿姨都不是在市场上流通的,请他绝对是够本了。
金酿月再次感慨,自己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就靳星燃这样能干活的软包子,要是遇到黑心老板,估计会被使唤死吧。
不过他这个毛病真很奇怪,每次都要被一人两猫暗中观察,金酿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福至心灵,靳星燃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偶像剧里不是常有这种桥段吗?
一个吻就可以撩人心弦。
虽然她那不太算吻,就是货真价实啃了人一口。
也有可能,他见色起意?
不是金酿月吹牛,从小到大跟她搭讪跟她告白的人可是不计其数。
她条件这么好,靳星燃对她有意思很正常。
他就算再贤惠居家,也是个正常男人。
就像金酿月再坐怀不乱,也是个正常女人,看到胸肌腹肌,想摸一把,是本性。
她和靳星燃假结婚这件事,身边人知道的只有一个应念念,想和应念念倾诉,这死鬼最近却真收了心,一门心思泡在她要采的那朵高岭之花身上,对好友敷衍极了。
金酿月当然不会以为,应念念准备浪子回头。
这种情况,她之前就不知道遇到多少次,应念念就是个见色忘义的女人。
而且,也只是猜测而已。
半夜一点点,应念念这个大忙人才终于回复她消息,此时距离她发送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小时。
应念念:
【宝贝,你确定,不是你自己馋了,所以觉得他干什么都在勾引你吗?】
应念念真应该庆幸,两人现在是在手机聊天,要是当面,金酿月一定要握住她的肩膀疯狂摇晃,让她把脑子里的水甩出来。
虽然金酿月最近,啊不,曾经对靳星燃起过一点不好的龌龊心思,但那只是酒精带来的副作用,她本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她和应念念可不一样,对于窝边草,她才不会下手。
懒得再和应念念掰扯,倾身把手机放到床头柜充上电,然后再把小玳瑁搂进怀里,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次日是周六,冯笑寒前来做客,就寻常吃顿饭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宾主尽欢,直到尾声,冯笑寒那个不着家的老公突然上门来接她回家,冯笑寒很惊喜,金酿月见了,却笑不出来了。
洛水市在地图上只有那么一点儿,却容纳了两千万的常住人口。
怎么说呢,有时候真的有一些很奇妙的缘分。
孽缘也是缘。
冯笑寒老公名叫周正,看起来是个挑不出错的男人。
他长相的确十分周正,一张脸上就算有了岁月的痕迹,也并不掩盖他的魅力,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
有很多中年男人会莫名其妙的自信,觉得现在小姑娘喜欢大叔的比比皆是,但事实上,小姑娘们喜欢的大叔可不是挺着大肚子的邋遢男人,而是像周正这样,英俊,优雅,成熟,多金。
周正瞧了她一眼,平平淡淡,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金酿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心中一片茫然,等到冯笑寒夫妻俩离开后,还杵在门口发呆。
她轻度脸盲,都认出他了。
周正应该也认出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