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星燃很怀疑他只是为了凑人头,但还是保守道,“我发个消息问问她,有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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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酿月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很惊讶,靳星燃也会玩密室逃脱吗?
她只玩过差不多的剧本杀,当时有个单人任务自己进一间房,可把她吓个不轻。
那家剧本杀店还很注意售后,大半夜给她发消息,说什么:我一直都在看着你,从未离开。
虽然下一条就发来解释了,但人还是毛毛的呀。
金酿月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肯定的答复。
是的,她就是这种人。
当时害怕哭天喊地,但睡完一觉醒来后,什么都忘了。
说起来,这还算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约会。
她不由思考起来,该穿什么衣服什么鞋子,这么一想,就又感觉到自己衣柜里少了那么一件天选之衣。
她好像永远也买不到这件衣服,总会有下一件更美更漂亮的在后面出现。
在心里大概算了一下这个月的花销,皱起眉,好像花超过了。
她也曾尝试过记账软件,但没用几天,她就发现她学会了做假账,好消息是她并不是会计,不会去坐牢。
坏消息是,记了一个月,到月底还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是假的,她到底也不知道,钱是怎么如流水一般花出去的。
如此一来,只过了一个月,她就放弃了记账,就算之后几次又萌了兴趣,每次也都是这样,周而复始。
要说每日最幸福的时刻,那肯定是下班无疑。
所以,花销太多的阴影,并没有在心里停留很久,她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她可是前不久才中了一笔彩票唉!
整个洛水市,能比她运气还好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还有什么好愁眉苦脸的呢?
金酿月这样想,但这个想法依旧只持续了一会儿,在看到小区门口等待的某人,笑容立刻就僵硬在脸上,脚步顿住。
反应过来后想立刻逃走,那人却也反应过来,快步拦住她的去路,“酿月,好久不见。别这么急着走,我们聊聊啊。”
凌玲琅和高中时期变化不大,柔顺的黑长直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衬出她白皙的脸,剪裁得体的西装并不是古板的式样,更凸显出来年轻律师的美丽和精力十足。
世界上有比前男友更尴尬的人,那一定是前闺蜜。
俗套的故事结局里,彻底be的两个人一定会有一句台词出现: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爱过我?
如果是凌玲琅这么问她,金酿月大概会犹豫一下,然后诚实回答,“爱过。”
人自从一降生在这个世界,各种情感就从四面八方扑来。
首先就是父母亲人之爱,这是完全不对等的。
作为小孩,只能被动接受父母所赠予的一切,好与不好,全靠自己投胎技术如何。
金酿月的投胎技术还算不错,金康平和卢令慧虽然不是那么好,但也没那么不好。
至少,有钱管吃管喝,也不像应念念的奇葩父母那样,整日吵闹不休,却又至死不分开,还要拉着新的、无辜的生命一起缠绕纠缠,往下坠落。
知足常乐。
父母亲情无法选择,苦心经营来的也不过是施舍,父母天生就站在高处,中间隔着的大山是血肉之躯和养育之恩,不能说不好,也不可以说不好。
但是亲情和爱情,朋友和伴侣,就是可以自己选择的了。
应念念的情况要更为复杂,她们俩的相识相处有很大一部分家庭的原因,多年习惯成自然。
那么,凌玲琅大概就是第一个被她选择、也选择她的人。
寒风瑟瑟中,金酿月有些无奈,凌玲琅就站在那里等着她,像是高中时无数次那样。
凌玲琅还和高中时一样,但她却变化很大了。
或者说,她每年都会翻天覆地地变化一次,或者是那么几次。
凌玲琅也看出来了:“你变化好大。”
一顿,“不过我第一眼见你,还是认出了。”
呵呵,金酿月倒宁愿她没有认出来,桥归桥,路归路,各走一边。
她不说话,凌玲琅也不觉得尴尬,就在小区门口站着,弯着眼睛说些没营养的话。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过,要当律师吗?”
“真可惜,我努力了这么久,还想着某日能和你在律所相见呢,没想到你就这样一声不响转行了。”
金酿月穿着对比凌玲琅,可以说是厚实多了,但依旧是冷风不断儿往脖子里钻。
她今天出门时没带围巾。
缩了缩脖子,挺不耐烦,“我没有想跟你聊聊的意愿。”
她打量了她一下,很郑重地说,“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等我,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以后你都不用来了。”
凌玲琅的笑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