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爷将觊觎自己闺女的臭小子打发走,舒心了,自己也喝了不少,与好友略坐了坐,便亦回了府。刚喝下夫人备的醒酒汤,打算歇一歇,管家来报,门外有一公子,说是来收粮的,求见家主。
霍老爷一听是生意上的事,自己又酒意上头,果断交给闺女去办。
管家到了枫华院,报给清蓉听了,清蓉微微有些纳闷,现在已经过了收粮的旺季,佃农们都开始为下一年做准备,质量上乘的米早就售完了,还有现在才来的?
虽心中不解,清蓉还是让小厮将来人引至前院花厅,清蓉收拾齐整,拿出商人的面孔,做好待客的准备。见到来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维持不住。
这哪里是粮商,分明是陆潇!
本以为这厮回京了,竟是没走,还跑到她家里来。
陆潇的这种出场方式,着实给了清蓉不小的惊吓。清蓉险些给口水呛了,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两人默默站着,一个惊得忘了见礼,一个喜得只顾看人,一时花厅里静了下来。反倒是春华,突然叫道,“哎呀,你不是那个,给老夫人送寿礼的人吗,还给我家小姐带了凭证来。”
春华一句话,打破了厅里的古怪气氛。
清蓉连忙上前见礼,当做之前枫林的事没有发生,故意说道,“原是陆三爷,怪小厮眼拙,错把您当成粮商。之前的凭证,小女先谢过陆三爷了。还请陆三爷稍坐片刻,这就派人通知家父过来招待。”
陆潇静静看着日思夜想的人,阿蓉虽然换了一副样貌,但这临危不乱的气势,这谎话张口就来的本事,还真是一点没变。
陆潇不由笑了,“不必劳烦伯父,未提前投贴,突然造访,实属冒昧,今日前来,只是想与阿蓉说一声,我已在隔壁置了宅子,改日正式拜访,与阿蓉详谈供给边关米粮之事。”说着递上手中的拜帖。
阿蓉?当着自家下人的面,这个称呼着实是把清蓉噎得不轻。这样叫,岂不叫人误会。况且,递个拜帖,需得他亲自上门?
清蓉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还是秋实,轻轻叫了一声“小姐”。
清蓉暗自吸气,接就接,谁怕谁,不就是登门拜访嘛,想谈米粮之事就谈,他能吃了自己不成。
陆潇看她憋气的样子,更想笑了,到底不敢太过放肆。手却不老实,趁着递帖子的机会,悄悄碰了碰清蓉的指尖。清蓉手一抖,险些没忍住,将帖子扔到他脸上去。几年过去,这厮怎变的这般下流。
清蓉忙将手收了回来,开口赶人,“改日定好好招待陆三爷。”
陆潇今日不仅见到了人,还碰到了手,不由满足,想着明日还要过来,不急于一时,遂痛快转身离去。
清蓉将帖子打开一看,贴上的拜访之日就在明天,想着该如何应付过去,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第二日一早,金老爷刚用完一晚粳米粥,一叠三丁包,一盘素什锦并一盘油炸小黄鱼,揉了揉肚子,口中叹到,“没有清清陪着用早食,都吃不香了。”
金夫人看着桌上空了的盘子,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比往常多吃了一盘炸黄鱼。”
金老爷一点儿难为情的意思都没有,“好容易早食没人管着我,若不是清清不许我吃的太油腻,我能吃两盘。”
“清清不在,你就管不住自己了,待女儿回来,我一定要告你一状。”
两口子正斗着嘴,管家来报,“老爷,昨日来收粮的那位公子又来了,说是与小姐有约。”
金老爷一脸纳闷,有约?清清没说呀,而且宝贝闺女昨日就出门了。该不是哪里来的骗子吧,这样一想,突然来了脾气,哼,竟敢骗到金府来,倒要会会他。
“将人引到花厅去。”
金夫人劝,“还是打发走吧,待清清回来问清楚,若真是清清忘记了,再带厚礼上门赔罪不迟,况且哪里有现在来收粮的。”
偏金老爷脾气上来,非要会会来人。
到得花厅一瞧,嗬,这骗子还长了一副好相貌,不会是看上了他家的钱,想勾引他宝贝闺女吃软饭吧,感情这是个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