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临走时,盲爷爷塞给易铭一枚纳戒:“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希望这些东西能对你有帮助。”
“谢谢您。”
“客气什么。”
易铭走出屋子又变成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米婆婆摇头觉得可惜。
“不行,我也得给你点东西,”米婆婆从腰间的藤篓里掏出几个小瓶子递给易铭:“这是子母蛊,这个是幻蛊……这是情人蛊,”米婆婆给易铭使了个眼色:“你们吵架了就用这个。”
“这……我也用不到。”
“给,让你拿你就拿着。”米婆婆强硬地往易铭怀里塞:“家里还有些药蛊,回去再给你。”
“喂——!易兄,米阿姨,早上好啊!”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原本还在推拒的易铭瞬间将所有的瓶子收入纳戒。
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人,易铭道:“吃饭了吗?”
“那肯定啊,你那饭就差喂到我嘴里了。”常邖可能注意到易铭的神情不自然,抬手就摸上他的额头:“你好像有点发热,昨晚冻着了?”
“没,不是,”易铭偏头躲开:“没事。”
常邖看向一旁带着笑意的米婆婆:“米阿姨,你知道他怎么了?”
“他一大早就来帮我准备饭,可能是累着了。”
“那得抓紧回去休息。”常邖抢过易铭手里的餐盒:“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用,没事。”易铭落荒而逃。
最终,易铭还是被要求躺在床上补觉。
“那你接下来做什么?”
“昨晚喝酒的时候听禾卡说这几天有其他门派的人来商量处理五毒寨的事,我要去凑热闹。”
“我打算下午走。”你要一起吗?易铭没有问出口。
“行,那我今中午就不去禾卡那了。”常邖又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你快睡,我午饭前回来。”
“嗯。”
屋外的鸟雀依旧吵吵闹闹地叫着,易铭收起重新规划好的地图,竟也感到一丝疲惫。他小心翼翼地拿出草扎的兔子,捏着草茎仔细端详,耳畔仿佛传来少年肆意的笑声。
“……等你学有所成后,咱们一起去东州以外的地方游玩!我多学几门能养活咱的手艺,到时候你仗剑天涯,我跟着你浪迹天涯,想去哪就去哪!”
“但,这不是你不练剑的理由。”
“……”面前一身衣裳比花还艳的小胖子瞬间泄气:“我是真地练不会啊!就不能你好好剑术,我学些阵法符咒一类的用来赚钱,咱俩取长补短搭个伴行不行?”
邖临渊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看着手中毛茸茸的绿色小兔子:“这也是你跟笀叔学的?”
“你猜?”
邖临渊盯着他不吭声。
“好吧好吧,”邖御泽败下阵来:“我自己悟的,笀叔最近忙得很,邖埜那臭小子还一直过去添乱,我就自己琢磨弄了一个,用草扎个形状后再用变形咒调整,怎么样,不错吧,像不像真的?”
“嗯。”邖临渊注入一点灵力,兔子就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走吧,反正饭点快到了,”邖御泽从草丛里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听说你姐带人回来了,我要去你家蹭饭吃。”
“好。”
“诶,对了,你是不是最近要突破金丹了,真好啊,离咱们的规划又近了一步,等你渡完雷劫我要给你摆个庆功宴,把龙妹妹叫来,再把同辈的人都叫上,让他们好好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嘿嘿,正好再穿上我阿娘给我做的新衣裳……”
本该青翠的草地蔓延起连绵不断的火,邖临渊怎么也想不到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在山中度过半天,原本祥和的街道就变成了炼狱。
身后是邖御泽的声嘶力竭:“你不要管我了,来不及了!临渊,你快跑!”
然而邖临渊将对方扶到一棵树后:“躲起来,我去引开他们,等我回来。”
“别——临渊!回来!我求你了求求你……”
周遭的哭嚎与怒吼逐渐化为平静,只剩下火焰吞噬一切的声音。
“又一个金丹,别让他死了。”
视线被汗水与血液模糊,意识也昏昏沉沉。
“家主,剩下的都是筑基以下的,有的不肯就范,自裁了。”
“无碍,把他们的血放干净,别浪费了……”
熟悉的衣装在眼前被抬走,他用尽全身力气却始终也碰不到那一抹艳色。
为什么总是什么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