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仔。
这确实像是自己起的名字。
“你一直都会说话?”常邖靠近一步,鱼仔躲开又转到易铭的另一侧。
“刚刚才会的。”鱼仔用剑柄亲昵地蹭了蹭易铭的手,看得常邖一阵牙酸,这到底是谁的剑。
又和鱼仔聊了一会儿,听它的意思,是刚刚碰到自己的血时,有一种灵智顿开的感觉,然后就会说话了,至于化形,它还不会,需要学。
“你就不能先回去?”常邖觉得它如果现在会化形的话,早就整个身子都趴在易铭身上。
“不要。”鱼仔升到半空,刚好是常邖跳起来都碰不到的距离:“我就要在外面玩,不要回去,你的识海太无聊,明明之前还有树有花有有院子的,现在除了一只呆鸟什么都没有。”
那呆鸟还是易铭提供的……常邖反应过来,于是把小青鸟从识海中放出来,对还在出神的易铭道:“本来还想着之后再用它联系你,哪曾想会在这里遇到。”至于小青鸟其实无法联系对方的情况,常邖认为就没必要问,毕竟这人看着也不像不待见自己,又或者是那小呆鸟太笨,根本听不懂指令。
小青鸟并没有回到易铭身边,反而一直向常邖领口里钻。
易铭默默放下已经抬起的手:“我可能一时半会儿无法将它收回。”
然后两人根据现状一同推测:这个阵法似乎能阻隔各种修行介质的交流,不仅仅是压制修为那么简单,总得来说就是会让修士成为普通人,而鱼仔和小青鸟这些原本从自身分离出来的则会作为独立的个体存在,有它们自己的特质,只是没有灵力。
洞外的晨光携着淡淡的雾气蔓延进来,鱼仔还在半空嚷嚷“不要回去,要在外面”,剑身转来转去差点戳到常邖的脑袋,没有灵力操控常邖拿它没办法,也只是警告:在外面可以,但必须要听话,鱼仔连忙答应下来。
倒是小青鸟,虽然不愿被易铭收回,却很听话地回到常邖的识海。
见易铭在思考解阵的问题,常邖也不好意思弄出别的动静打扰,反正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鱼仔撒欢一样在周围窜来窜去。
因为没有灵力,手上的伤也不能立即恢复,还好易铭备着足够的药,常邖低头看着被包扎好的手指与掌心,想到对方熟练的处理手法,所以这人是经常受伤吗……
心口骤然地刺痛让常邖下意识握拳,丝丝血迹沿着布料的脉络渗出。
“怎么了?”易铭凑近,掰过他的手腕查看,脸色微沉:“别动,伤口裂开了。”
意外对方的敏锐与强势,虽然想不通原因,但常邖习惯于掩饰过去:“刚刚在想问题的时候走神了。”
“什么问题?”
“我在想,鱼仔为何能被我的血唤醒,灵物开智应该是需要灵气吧,”常邖尝试将灵气汇聚到手心,血液立即将绷带染红,一条条血丝相互缠绕成一朵艳红的小花。
“果然,血液中的灵力不受限制。”手中的花瓣化为灵力消散,常邖一抬头才发现易铭脸色阴沉的可怕。
“额……法阵是不是还在影响你?”他记得之前易铭不会将情绪表现的这么明显。
“嗯。”易铭深吸一口气,掩住目光中的阴霾,沉默地帮常邖重新上药。
“那你……”
“我没事,”易铭手上的动作一顿,继续道:“不是每个人的血液里都含有灵力,你不应该让别人知道。”
“我就是试试,说不定对解阵有帮助,”常邖嘿嘿一笑:“况且你又不是别人。”
“解阵不需要这个。”易铭上完药后转头看向洞外:“天亮了,先去找阵眼。”
外面的景象和最初来时已经完全不一样,原本的幽静山谷变成了开阔的平原旷野,远处的山脚下甚至还能看到村落。易铭提议可以让鱼仔去前方探路,常邖还没来得及命令,就听一道欢呼声从耳边划过,甚至连剑的影子都没看到。
“剑灵的性格是随机生成的?”常邖望着远处丛林中惊起的飞鸟:“它怎么会这么活泼?”
“物肖其主,”易铭语气平淡道:“它与过去的你很像。”
常邖刚想说,虎妞怎么和自己不一样,又反应过来对方话里有话。
“现在的我和之前的我区别很大吗?”
易铭似乎没料到他会直白地问出来,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不清楚。”
常邖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为何会让他难过,是因为回忆起过去的事?
找了个借口把问题抛开,常邖又拿百花楼里听到的消息与易铭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