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呢。本来我只是想踹你一脚让你吃点苦头的,这下好了,要被扔到大街上被骂了。”
等男人躺在地上,脑门贴着诉说罪状的纸片时,才终于后悔莫及。
“我怎么就招惹了她呢。”
那罪状上写着——想把小女孩带到无人巷子里动手动脚,并恐吓告状就会被打。(该人狡辩喝了酒神志不清,但是说话条理清晰并且还手很利索)
不一会儿,他就收获了很多很多被踹的机会。
须月在一边满意地盯着。没过一会儿,看着一身脚印的狼狈犯人被警方带走,她心说哪个叫的警察,也太没眼力见了吧。
身后传来一句,“是你干的?”
她猛得回头,警惕的目光却落在了一个老人身上。
这是个须发皆白,身材矮小的老爷爷。但是须月看着他,神色没有放松的迹象。
“老人家,您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年轻时打架弄的。”
“哦,腿也是?”须月的目光放在他右腿膝盖以下,那是一截木棍。
老人笑了笑,“这是因为年纪大了。”
须月不置可否,“影响教学吗?”
桑岛慈悟郎惊讶地打量了须月一番,“你就是那个想当我徒弟的后辈?”
“对,”须月把证明身份的信交给他,问道,“您什么时候来的?”
桑岛慈悟郎扫了眼信封就把它收了起来。
“你动手的时候。”
须月皱了下眉。
她的警惕心这么差?还是当时顾打人松懈了?再或者,根本就是这前任鸣柱不一般?
这件事好像一个提醒,提醒她鬼杀队啊,呼吸法啊,就是和隐说的一样不可思议。不是虚假的,不是夸大了。这就是另一个世界。
但是须月看了眼面前比自己还矮,拄着拐杖还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实在想不到什么超人的能力。
他可以,我怎么就不可以了?
悲鸣屿都可以,我怎么就不可以了?
说不定悲鸣屿就是天天提水练出来的呢,那我也提呗。
想到这,须月自信满满。
“怎么样,我能当这个徒弟吗?”
桑岛慈悟郎愣了一下,看着张开双臂、昂首挺胸的须月,两秒后才反应过来。
他先是笑,然后说——“好啊”。
“好啊?就这么简单?”
桑岛慈悟郎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有些残酷。
“学得会就学,学不会就走,就这么简单。”
须月也笑,“那太好了。”
“你就这么确定自己能学会?呼吸法可是只看天赋的。”
须月很不满地看了这个扫兴的人一眼,“要是天天光想着这个了,饭都吃不下,刀都提不动。再说了,我不认为自己能学会,难不成还给自己泼冷水吗?在我眼里,我当然是天下第一棒啊。”
桑岛慈悟郎眼睛一亮,“好!我们雷呼就是要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什么我们雷呼,说不定我能自创呢。”
“那可不行,我退下之后柱中就没有鸣柱了,我的徒弟必须继承这个位置!”
“等我当柱了还叫鸣柱不就行了。”
涉及这件事,桑岛慈悟郎真心急的吹胡子瞪眼,直说“那又不是雷呼!”
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这人连刀都没握过呢,呼吸法也不知道学不学得会。谈起自创呼吸法也太早了,柱就更是……
“你……也真敢说。”
“想了就说了。难道你年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当柱?”
“哼,我年轻的时候,可不敢这么好高骛远。”
须月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视线也没分过去一个。
“我年轻的时候……可没觉得自己能活这么久。”
“你有什么疾病吗?”
桑岛慈悟郎很疑惑地反问:“没有啊,我当然是担心被鬼杀死。”
须月还是没放在心上,开口就是——“都加入鬼杀队了,还怕这个呢?”
直到桑岛慈悟郎说:“是啊,加入了鬼杀队,就应该有去死的觉悟。”
不儿,你说什么?
“什么意思?!”
须月抱着最后的期望问:“干这一行,很危险吗?”
桑岛慈悟郎停了脚步,看过来的表情像是见到了外星来客。
“你,没见过鬼?”
“见过啊。”
桑岛慈悟郎转念一想,“你没见过鬼动手?”
“见过呀,”须月摸摸肩膀,“伤口才好。”
“……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须月简单说了说,桑岛慈悟郎心里才有了底子。
看来是因为没有见到什么死人、吃人的残酷画面,还见识到了天才的秀场,所以有了错误的认知。
“其实,鬼杀队队士的死亡率很高。”
须月瞪大了眼睛。
桑岛慈悟郎摇摇头,继续说:“鬼的实力不一,刚转变成鬼的、吃了十人的、五十人的,实力相差太多。十二鬼月就是全部拥有血鬼术的鬼。”
“等等,血鬼术,那是什么?”
“是吃了一定数量的人,鬼进化出的特异能力。”
须月感觉头有点晕,“那……加入鬼杀队,不是杀鬼,而是和鬼站在同一水平比拼?”
桑岛慈悟郎的眼神有点怪:“也算是吧,只不过拼的是生命。”
“……”
须月不想说话。
她只觉得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这居然是要送命的事,而且看起来送命还概率这么大!
同时,她也觉得恨铁不成钢。你们鬼杀队都发现特殊矿石了,折腾出呼吸法了,怎么看起来还是处于下风啊!
我是人类这边的,我接受不了啊!
本来以为对抗千年是因为鬼王不出来偷偷造鬼,现在才知道是在拿人命填……
她捂住心脏,说让我缓缓。
“我得好好考虑要不要学这呼吸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