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刀人跌跌撞撞地跑走了,临了还喊了句“须月小姐,小心。”
须月很感动,但是,她没带刀啊!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这种大不了又逃不了的局面为什么会被我碰见啊!这个可恨的世界!
壶中涌出的是迅疾生长的肉瘤,它一击不中,变悠闲地蠕动起来。
这是须月见惯的样子,没什么兴趣评判。
但是接下来钻出来的东西,她觉得比肉瘤什么恶心多了。
她以为自己的承受力已经很高了。
“呕……”
思维混乱了。
那到底是什么……
“呕……”
让我这么恶心的到底是……
“呕……”
救命。
对面钻出来的那个光头,人脸,眼睛和嘴交换位置,嘴唇当眼皮,口部含眼珠,脑后长手臂……
“呕……”
救命。我不该看的。
上弦之伍——玉壶。它沉默了很久。
这种直白的恶意还是很令人意外的,令它反应了很久。
“你在干什么。”
须月抹了抹眼泪,忍耐着挤出一句,“丑到我了。”
玉壶又沉默了一秒,“你是说我的壶?”
“壶?”须月瞄它一眼,在战斗素养和自身意志中挣扎,“那不是花瓶吗?”
“啊啊啊啊啊啊!”
受到冲击,浑浑噩噩的须月真心不是故意的,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还是迷茫面对这阵崩溃的尖叫。
咋了又是,受伤的不是我吗?
“啊啊啊啊啊啊你居然敢侮辱我的壶!我要杀了你!!!!”
原来是壶啊,是壶又怎样了,侮辱你又怎样了?我的精神损失费都没赔偿呢。
须月捂着嘴不敢抬头,突然想出一个好主意。
激怒它不正好可以吸引火力吗?这样锻刀人们也能快些逃走。
她说:“花瓶,来追我啊。”
“啊啊啊啊啊啊!!!”
和预料中一样,这只造型奇异的鬼失去理智般大吼。
“我要杀了你!!!”
对,就是这样,追着我离开吧。
一边逃一边观察后方情况的须月第一时间发现壶中鬼不见了。
太快了?
不可能。
去村里了?
警觉一番后须月才想到自己。
攻过来了!
用霹雳一闪躲过,余光里出现一只壶。
须月明白了,它是用壶进行转移的。难怪没看见双腿。
那不就只用打碎壶?
须月又双叒叕躲过窜出的壶中鬼,思索着拿到武器的方法。
上弦伍,按理说应该比妓夫太郎要强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招数没用出来……
“站住!”
随着嘶吼出现的是两只硕大而古怪的金鱼。须月一看到它们就提起了警觉心。
这种招数似曾相识,和童磨的召唤术有些相似之处。看起来是没有冰雾麻烦,但是谁知道呢。
须月谨慎地退开,下一秒,鱼嘴中吐出无数长针。
借着月光,须月看到针身上闪着紫光。
绝对有毒!
须月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这些鬼可真爱用毒啊。
已经中招两次的她这次绝对要躲过!
“一万滑空粘鱼!”
又是鱼,从不同图案的壶里跳了出来。
须月踩一下地面,冲出滑腻腻的鱼群范围。
就像某些恐怖故事一样,全力突出重围的须月迎面撞上一个壶。
从壶里跳出来的是……本体。
“呕……”
猛地踩到对方脸上,须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向冲刺。
又是滑腻腻散发着腥味的鱼,又是丑到可恶的鬼……
“我真是受够了!”
大喊出声发泄后,须月突然想起了山上的木屋。
那里放着的人偶手上有刀。
就是那了!
她开始有目的地向前冲。
木屋就在不远处了,前方的路上却出现了一个小小身影。
是小铁。
他拿着一把刀,估计是刚修复了人偶回来。
须月的脚步急切了几分,拦腰抱住小铁。把刀换到了左手。
“怎么弄到这么晚。”
“因为我……没注意到时……”爬在须月肩上,小铁时不时直面从左右窜出来的鬼,一下被吓得打起嗝。
“这是什么?是鬼!村里人有没有事?”
“没事,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吧!”
“因为鬼在我们这边啊,而且还有人去报信,时透他们也在。”
壶中鬼嬉笑:“他们估计都要死于非命咯。”
须月还能保持冷静,躲开对方趁机用的血鬼术。小铁已经失控地喊起来。
“你把他们怎么了!”
须月也等着回答。
“上弦之肆,他的等级可是比我还高。”
须月扯了扯嘴角,“肆?在猗窝座和童磨之下啊,而且你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