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准时六点。

苏格兰握着手机沙哑的嗓音无奈应着“好，我马上过去。”

熬了几个大夜的苏格兰，黑眼圈和沉重的步伐。

脑门上是大写的“困”。

N正坐在别墅台阶上百无聊赖的撑着头，外面很冷，他却丝毫不觉。

神色依旧看着很是冷漠，整个人和冬天很搭。脚上是一双黑色靴子，显得腿更加修长。

在熟悉的车停在门口时，他的眼睛一亮，直接从台阶上跳下来，拍拍屁股快走两步，可是想起什么，又缓步走到车前。

矜持的少年，带着一身冷意，开门的时候苏格兰都能感到他身上带着冬日的味道，像在外面等了很久。

他似乎很期待...出去。

苏格兰心底这样想着。

N看着驾驶座的人上下打量，开口称赞“你穿上果然好看。”

N突然又沉默了一会，丝毫不介意自己等了很久。心底的期待早已超出等待的漫长。他随后若无其事的开始规划路线“先去米花町5丁目吃早茶，听说这里有一家咖啡很好喝，中午去吃旋转寿司，这边小巷子里有一家……。”

苏格兰好脾气的笑了笑，先去了停车场。N对多走几步都没有抱怨，老实的跟在他身后。

苏格兰觉得这样的任务如果没有别的目的倒是轻松，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斟酌话语寻思怎么开口。

这次两人相处的氛围比之前都好多了，在饭店看着埋头苦吃的少年，苏格兰正要开口。

“对了……。”

N优雅的擦擦嘴，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上次报告怎么写的。”

苏格兰想起一页买衣心得，嘴角勾起随口道：“啊……没什么，我给琴酒写了一份你的买衣服心得。”

N这下没忍住，突然笑了。

像初雪消融。

换做是之前那几个，大概会写无心回家，热衷逛街吧。

毕竟，没人想多一个莫名其妙看小孩的任务。

N这样想着。

他垂下眼，似乎想起雪白一片的研究室，除了机器就是机器的日子。一个囚牢...，把他牢牢的困在里面。

苏格兰看过去，对方下垂的眼睛像无辜的小狗，湿漉漉的，笑容也很快消散，像是自己的错觉。再开口打探便觉得不好意思了。

这个人看起来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但实则内里是如何运转的谁也不知道。

他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下次吧。

苏格兰在心里又叹了口气。

他们最后都没有开口，而是走在了去咖啡厅的路上，雪花突然轻飘飘的落。

行人匆匆的路上，他们二人悠闲漫步。

“绿川……。”

像是一声轻叹落在了苏格兰耳边，他回头疑惑“嗯？”

“今天的报告，你要怎么写。”

N犹豫了很久还是按捺不住的询问，他不喜欢等待，可大多数时候，又被迫只能等待。

苏格兰轻笑，随意道：“大概会写羽原的吃饭心得吧。”

他和别人不太像。

N望向那汪蓝色清泉，冷淡，漠视却温和在那泉水中涌动，复杂的交织在一人身上，他像是独立于组织的个体，突然心里一松，他大概可以享受很长一段时间的自由了。

很快，A就可以诞生了。

他点点头，向来冷漠带刺的语气转为平淡，意味着相安无事“那你可要好好写，gin一定会喜欢。”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还是说道：“下次要是太累了可以拒绝我。”

他眼底的黑眼圈可真重...。

苏格兰怔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叮铃”一声，咖啡厅的暖气驱走他们身上的寒冷。

店里人很少，甚至只有两个小孩子。

N：急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他转头忘记路上说的话，指着菜单点了两杯热乎乎的咖啡，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

旁边两个小孩子小声的交谈。

“那个大哥哥看起来好高啊。”

“都是基因啦基因。”

“诶，我也想长那么高耶。”

“啊？你长那么高要做什么？”

“练空手道一定会更厉害吧！”

N偏头看了看，两个很可爱的小孩子。

苏格兰小声询问道：“等等去哪里？”

说起这个N突然有点不高兴，“本来想去公园散步，但是天气预报也太不准了。”

苏格兰想起车上的伞，在想要不要开口。

N立刻拍板决定：“那就去旁边的便利店逛一下。”

好，看起来不需要了。

突然那个女孩子高声说道：“大哥哥，我可以借你伞哦。”

N摆摆手，说道：“不用麻烦啦小妹妹，我等等去便利店买一把就好，以后也能用上的。”

旁边叫“新一”的男孩在N摆手的时候却看到了他手上的枪茧，再看那冷冰冰的气势，他瞳孔一缩，这个人……至少杀过一个人。

他的同伙背对着，看不太出来。

男孩好奇心像喷涌的火山，难道是极道的少爷那种吗？

他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内，大哥哥，便利店今天没有开门哦。要去稍微大的便利店的话，可以去前面一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