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拿着厚厚一叠的档案翻了又翻,那个跳河的小女孩还没有成年,尸体被凶手处理的很好,没有任何能够指控他的证据留下。
也因为当年监控的缺失,让这个案件只能作罢。最后室田和成只因为小偷小摸被判了几个月,并且罚了款而已。
香内伦子最后离开的时候,表情淡淡的,大仇得报之后,被仇恨支撑的身体像是随着室田和成的死一起消散。
她和女儿相依为命,卖的花是那条街开的最好的,人也爱笑会说话,更别说有一个乖巧的女儿时常帮忙,本来生活越来越有了期待,可是在那个花开的最美的季节戛然而止。
室田和成出狱后,她一直在找他的下落,直到前不久她在一家正要开门的寿司店门口遇上了那个男人。
香内伦子在上车前,看着森久雄轻轻的笑了起来,红红的眼角和鼻子,像一抹幽香的正盛开的花,她说:“谢谢你,回见。”
森久雄不忍心的别过头,表面上咄咄逼人的硬汉在此刻跟着红了眼。
伦子……。
那条街的人一定也因为她的笑无数次回头吧。
N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丝毫没有受影响的转过身和苏格兰说:“走吧。”
苏格兰圆润的眼睛瞥向松田阵平,弯着眼点头,看似在回答实则注意力完全分给了自己的同期:“好。”
“等等。”
松田阵平还没开口,就被目暮警官抢先喊出了声。
目暮十三快步走到了两人面前,N有些奇怪的挑眉,“有什么事吗,警官先生。”
熟人?还是父亲的好友……。
毫无印象。
目暮十三的手伸了过来,似乎要和他握手,他的眼睛只是看了一眼苏格兰就收了回来,落在了两人相握的手上,他严肃的说道:“很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
N松了口气,只是感谢,他礼貌的回道:“不客气。”
目暮十三的手还没有松开,他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他很久,在N奇怪的眼神下松开了,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你……,你是不是叫鹤田樱木。”
松田阵平立刻眼光哗得看了过来,鹤田樱木?不是姓羽原吗?
伊达航瞳孔地震,等等,目暮警官。好直接啊。
N听到熟悉的名字一怔,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了……,随后眼眸弯了弯,心底又叹了口气,让笑容看起来有些苦涩,他说道:“是,不过现在姓羽原。”
目暮十三点了点头,“你的父亲曾经是我的上司,不过你没有见过我,我经常出外勤。”
他说着叙旧,又话音一转似乎只是在关心,“樱木,现在过得怎么样?看你的推理能力有没有兴趣来考警察。”
N隐晦的看了一眼苏格兰,后者正假装看店面装潢,他收回余光,又笑着拒绝,滴水不漏“我过得很好,很抱歉警官先生,我现在在养父的公司也还不错。”
目暮十三故作遗憾的点点头,手伸高重重的拍了两下N的肩:“过得好就可以,哪天要是过得不好一定要回来找我们。我们永远欢迎你的加入。”
N察觉不太对劲,肩膀的力道很重,可低头看目暮十三的神色如常,又没有发现什么,只好作罢的随着话点头应下。
目暮十三借着谈话将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和自己曾经那位上司相片里的小孩眉眼没什么变化,发型再变也和小时候一样,等比长大,只要见过他小时候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
就是那一身的气质,看似在笑,实则处处疏离,不笑的时候冷着脸,眼睛里藏着审视和漠然。
和小时候的个性更是天差地别。
目暮十三想着,心底又开始叹气。做警察这么多年,经验是积累了不少,他也曾是和歹徒搏斗过的人,只是一靠近,便觉得苏格兰不是普通人。
正如N所说,那是一种黑暗中待久了不可避免会沾染到的味道。
可能是保镖一类的吧……。
目暮十三心想,一边点点头和他们告别。
松田阵平手握在了口袋里的那张纸巾上,他的目光和伊达航对视,眨了眨眼。
伊达航了然,可能是苏格兰给了他什么东西。
警笛声再次响起,苏格兰和N朝着警车背道而驰的方向驶去。
警车上,伊达航倾身朝着副驾驶的目暮十三问道:“目暮警官,您认识刚刚那个男孩吗?”
松田阵平抬头,他的目光也一同看了过去。
目暮十三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他是我曾经上司的孩子。没想到现在变化这么大。”
“听起来,你好像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