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因为……。我知道她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

少年垂下眼，看向勺子折射出的自己的样子，隐约的痛苦一闪而过，可他慢悠悠的继续说道：“她选择了错误的做法，不管有没有被抓到，她这样的人，一定会一直煎熬的等待着审判。”

到底在说女孩，还是自己。N已经不清楚了，或许他也在等吧。

N的手被握住，苏格兰只是说道：“别多想。”

波本正在擦着杯子，看见的一瞬一用力，“咔嚓”一声，玻璃杯裂出一条缝。

N突然笑了，偏过头露出挑衅的眼神，又很故意的用勺子舀起一块蛋糕喂给苏格兰。

N：“好吃吗？”

苏格兰下意识忽略自家幼驯染吃人的目光，他点点头。

波本心里冷哼，死孩子。

N：“绿川，我可不是故意的，前两天来的时候，安室透可不在这里打工。”

他眼眸弯弯，含着笑低声说话，一双眼睛明媚，眼尾翘起看起来很高兴。

苏格兰知道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可还是忍不住笑着看了一眼波本。

N：“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今天。”

街边的人群熙熙攘攘，花店的花也开得正好，N的视线从街道收回来，又落在苏格兰身上，他撑着下巴，开口说道：“绿川，你这个胡子是不是也该剃一下了，我可以帮你。”

苏格兰：“欸？不好看吗？”

N：“倒也不是……，就是感觉，你没有胡子会看起来更年轻。”

他伸手托起N的下巴，指腹仔仔细细的摩挲了一遍。有些扎手，手很凉，从胡茬上又按在嘴唇，苏格兰的脸眼见着慢慢变红。

“哐当——”

“客人，您的脚挪一下。”

N一抬头看见黑皮服务生皮笑肉不笑的拿着拖把，一下子撞到他的椅子腿上，N挑眉，悠悠然的喝了一口咖啡。

“这位服务生，你似乎打扰到我和男朋友调情了。”

服务员似乎牙咬的“咯吱”响，他微微一笑：“那真是不好意思呢。”

N笑着弯了眼，余光看见苏格兰正在偷笑，明明是他挑起的“战争”，却喜欢隔岸观火。

“叮铃……”

是一个穿着丝绒墨绿裙的女人，裙边一直到小腿，褶皱的花边似乎有些俏皮，可这样的颜色又让人觉得稳重，最显眼的是开到胸口的领子，大片的白皙皮肤，挂着一个长柱型的绿色石头，镂空的白色围巾和披肩相得映彰，长长的黑色卷发随意的披散。

女人似乎又格外偏爱红色，手提包和她的指甲全都是鲜红。

最后是那张脸，咖啡厅的气氛突然凝滞一瞬，不少人眼里是惊艳，随后开始惊叹的和同伴窃窃私语。她的那双狭长的眼睛带着锋利，似笑非笑的唇瓣，慢慢的走进角落的桌子上，她举起手，说出流利的京都话。

“服务员，请给我一杯拿铁。”

N本是随意一瞥，可熟悉到模糊的脸一瞬间让他瞪大眼睛，椅子发出尖锐的声音，他一下子站起身。

她……，她是……。

胸膛里加速跳动的心脏，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猛然急促的呼吸。

不可能！

我亲眼看着她……。

死掉的。

他的理智把他的身形钉在原地，可他的眼神随着她端起咖啡，下意识用双手捧着杯子喝的时候，变得难以置信。

这是她喝咖啡的习惯，因为小时候的冬天对她来说太冷了，她总爱捧着热水去捂自己的手，长大后，即使有了钱，也不管是在哪个季节，都会捧着杯子下意识捂手。

苏格兰看着N从那个女人进来后便一直盯着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他的情绪太外露了，这很奇怪。

他担心的喊了一声：“樱木，怎么了？”

N摇摇头，却没有回头，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女人。

她似乎感受到了炽热的视线，偏头对视，举了举手里的杯子，笑的似乎很温柔。

苏格兰刚刚的视线被挡了个结实，在N侧身那一下，才看清女人的全貌，他下意识回头找波本，是难以掩饰的震惊，波本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他收起了笑，表情是意外的凝重。

N收紧掌心，心底在告诫他，冷静……，不是她，只是凑巧长得像。

她安静的喝完了咖啡，把落在前面的头发捋在耳后，N下意识想要去看透她的伪装。

没有，没有任何痕迹……。

怎么可能没有！

N只是抬起脚就被一只手拉着踉跄坐下，那个女人笑着，竖起食指抵在唇上。

“嘘。”

她做着口型，无声道。

“我们还会再见的，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