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到了李大牛的家门前,只见一个破木栅栏门虚掩着。
“没人吗?”林昭小声说道。
“难道早就睡下了?”陈墨附和道。
两人推开了木门,进入院子,四处探查一番。
林昭的手在树下的石桌上捻了捻,摸到了一手的灰尘。
“好像没人住了。”刚才桌面上的灰尘不算薄,应该积攒了有小半月了。
“确实,”经过刚才的观察,陈墨断定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你说,他...不会是逃了吧?”林昭有些迟疑。
现在他们寻找的第一个嫌疑人就失去了踪迹,很难不让人怀疑是犯罪潜逃了。
“还不好下定论,要不先进屋子看看。”
“好。”
推开吱呀陈旧的木门,一股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噗、噗”吃了满嘴的灰尘,林昭鼻子有些痒痒的,顺势打了个喷嚏。
“冷吗?”陈墨侧头,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因为身形比林昭高大不少,宽大的披风把林昭从头到脚都盖住了。
“哦,没事儿,就是灰尘有点多。”
这么一盖,林昭确实感觉到了些许凉意。外头的风向内一吹,卷起了披风的下摆。
这是一间不大的木屋,看得出来主人很是个井井有条的人。屋内东西虽多却每件都摆放的整齐,整间屋子除了灰尘,没有任何脏污的地方。
“好干净啊。”除去灰尘,这确实算得上是干净。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林昭仔细嗅了嗅,空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药香。
“好像是厨房那边。”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来到窄小简陋的厨房,药味更加浓郁。
哐当
林昭一转身,不小心将身后灶台上的锅盖碰了下来,砸到了地上。
“有东西。”陈墨眼尖地发现了什么。
原来是锅里熬煮过某种药材,剩余的药渣还积攒在锅底。此刻已经发了霉长了毛,但还是散发着浓重的药味。
林昭伸手捧起一小簇,放在鼻下闻了闻。是之前闻到过的药材香,但是没有酒味。可能都已经挥发了吧。
“这个好像就是我们之前闻到过的药味。”
“这个不好说,”陈墨也闻了闻,摇头否定。
“一般这种麻醉的药物味道都十分相近,配方也相似,不交给专业人士,无法分辨内里的不同。”他随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布袋来,抓起一点药渣放入袋中,藏回了袖口。
他们在这间屋子里打转时,忽听外头传来了木门吱呀作响的声音。
“谁!”
这黑灯瞎火,大半夜的,到底还有谁能来这间久不居人的院子。
柔和的微风此刻吹在身上,像是锋利的刀片,刮得林昭瑟瑟发抖。
她其实挺怕黑的,尤其是在这种陌生没有关门的地方。
吞了口口水,她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陈墨往院子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越接近门口她心跳得越快。尽管身边还跟了一个人,但还是消灭不了她对未知黑暗的恐惧。
她没有看见的是,此刻陈墨已经拔出了自己的配刀,正时刻准备着。月光洒下的阴影,不经意照过银寒的刀柄,显得森森骇人。
“是我!是我!是我!”
刀尖距离江洪波的脖颈只一寸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他的叫声。
呼…
林昭松了一口气,这死小子,来了一声不吭,怪唬人的。
“你怎么现在才来?”
“哎呀,别说了。就这秃驴,不吃萝卜不肯走。半路上我萝卜喂完了,只好上街买了几根胡萝卜。现在才来。”到了亮处,足以见到他的愁眉苦脸。
“哈哈,那挺倒霉的。”林昭浑然不知自己发出的声音其实是幸灾乐祸。
“哦。”陈墨则更为冷淡,没有发表什么自己的议论,只是单单哦了一声。
“不是?你们都不关心关心我的吗?”
?
好吧
“你受苦了。”
“然后嘞?”
什么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难道要叫她说:圣僧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他以为自己是唐三藏呢,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刚才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出声?”陈墨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那个...呃...这个。其实...”
“别油嘴滑舌的,有什么赶紧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