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他一个小娃娃,万一没逃过怎么办?”铁峰虽欣赏唐元,但他们面对的是无恶不作的邪修,那可不是会手下留情的敌人。
“得,老谭你不去,我先走一步。”言罢,铁峰就率先出殿赶往后山,白桑和流云也紧跟其后。
谭又真扶额,这个暴烈脾气,他也没说不去,这到试炼后山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就算人真死了他也能把命给拉回来,但戏就只有在水镜里才能清楚看见,错过就没有了。
得得得,就当给自己省两颗大还丹,又不是药多了卖不出去,谭又真也跟了上去。
此刻,密林间。
“嗯?不说吗?真是情深义重啊。”没得到在场人的反应,谈铮弯起眉眼,嘲弄地吐出接下来的话语,“作茧自缚的感觉怎么样啊,白狐族族长的幼子。”
“要不是你如此好骗,轻而易举地让我留下灵魂印记,你和你的唐元哥哥怎么可能会沦落到我手上。”
“是不是啊,白涟?”谈铮猛地攥紧拳头,傀儡丝随之绞紧,白涟的皮肉被无情划破,血花不住地往外冒,顺着丝线滴下。本来透明难寻的细线被一寸寸鲜血染红,白涟痛苦地发出一声嘶吼,又迅速咬紧下唇,直至鲜血淋漓也不愿发出声音。
初见还白白净净的小白花似的公子哥转眼间就遍体鳞伤,脸上青青紫紫看不出原本清秀的面容,四肢也遍布血痕,配上他的假血和真伤,整个人就像从血水里拉出来的一样。
“是我活该,但唐元......要我求他嫁给你,休想!他,是我的!”
......这一句把唐元难得生起的怜惜又打回去了,不,我们理理逻辑,是你蠢被他算计,对吧。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对吧。怎么重心就在我身上了呢,我就发个好心而已。关我啥事啊?!
我怕你真被打死了家属打上剑宗再来一句是唐元见死不救。
多专注自己,谢谢。
“呵呵。”谈铮挑挑眉讥笑一声,然后细线收得更紧。先前还可以说只是威胁唐元的手段,现下是真想要挫磨白涟了。他平生最讨厌不识时务的货色,又蠢又坏的更甚。
“啊!”傀儡丝深入血肉,白涟再也控制不住嚎叫,“唐元,你,你别管我。”
我的确不想管你,本来就只是想捞你一条命的。但你这话一出口,唐元叹了口气,算了,送佛送到西吧。
匕首从唐元指尖飞射出去,斩断白涟手腕处的细丝,双手自由的瞬间白涟握住把手割断腿脚上的束缚。也仅限于此了,经历刚刚两次重创,他已然没有了逃命的力气。而且,唐元还在谈铮的控制之中。
谈铮漫不经心地看着白涟脱离掣肘,他二人身上无伤时联起手来都打不过他,谈诤不觉得眼下他俩就能逃脱了。
他懒得再耗费时间,尊者从他现身开始应该就会发现,折磨白涟的时候估计白桑道君都在路上了。也好,如果不挑起白狐族的怒火,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废了白涟,白狐族又怎么会和剑宗,和人修决裂呢。
白涟的命,他原先的确想要,现在倒不想拿走了。一个废人应该比死人有用的多,唐元就是他此次行动的嘉奖。
谈铮不舍地将手从唐元的俊脸上取下,转身望向匍匐在地的白涟,墨发白肤的男人笑得诡异,“何必苦苦挣扎,让我来替你解脱。”
言罢,弯弓和毒箭又浮现于掌心,弯弓搭箭,弓弦绷紧,指尖微松,箭矢冲着白涟的丹田飞驰而去,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噢—歪了?”
出人意料的是,谈铮这一击并未击中丹田,只擦着白涟的腰滑了过去,留下道血痕。谈铮嗅嗅刚刚抚摸唐元的那只手,橘子的香气扑面而来,清香甜美又带着点酸涩。只一口,谈铮就感受到愉悦和......放松。
“咔——”唐元破开了谈铮的禁锢,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