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你才是零！你全家都是零！老子是一！

“呼呼……”差点被憋死的凌凌大口大口呼吸，勉强分出了个眼神看向栗战。好家伙！栗战这脸黑得都快和黑夜融为一体了！

凌凌这时才怜悯地看了眼眼泪汪汪但死死捂着嘴不让自己痛呼出声的贾斯汀，真是可怜这孩子和栗战共处这么长时间了。

他没敢惊动黑脸的大佬，和贾斯汀两人小心翼翼将西瓜切开一字排开，双双安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等栗战生完气，然后吃瓜。

方祁回来时便见到这样一幅奇特的景象：贾斯汀和凌凌对着一排西瓜流口水，余光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黑脸的栗战。而栗战，正一脸认真地瞪着并没有完全拆卸开的56式模型，那眼神像是在说：给老子死！

方祁倚着门框笑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凌凌和贾斯汀顿时像看到救星一般露出了绝处逢生的笑，拼命给方祁使眼色，可怜兮兮地等着方祁将他们解救出来。

方祁晃了晃晕乎的脑袋，脚步发虚地走到栗战身边，倾身而上。

栗战被一身酒气的方祁熏得捏住鼻子，嫌弃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方祁唇角勾着拎起了还没拆完的模型，拿了只笔在扳机的什么地方一撬，三下五除二就把模型分解了个彻底，又在栗战错愕的目光中很快拼了回去。

方祁倚着床架子的姿势懒洋洋的，拆完后枪托抵住肩膀示范了个正确的用枪姿势，瞄准栗战后乐道：“怎么样？服不服？”

逆光的方祁表情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晰，但那抹笑意却通过他轻快的语调真切地传了出来，还有种幼稚的、幸灾乐祸的得意在里面。

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他嗓音很低沉喑哑，但并不难听。

栗战突然就对一晚上总也拼不回去模型带来的暴躁释然了。

他转向方祁扬了扬眉毛，仰躺在椅背上双腿交叉，以一个极度放松的姿态面对方祁，虽然坐得低，气势一点没输：“你和一个刚摸到56式的人比，赢了很光荣？”

方祁眨了眨眼，不满道：“就算我教你，你也肯定不如我快！”接着把模型丢到栗战身上，转身去被临时充军作案板的贾斯汀桌子上拿西瓜了。

栗战想起下午在方祁那里吃瘪的事，语调轻快揶揄道：“是啊，不如你快。有五分钟吗？”

方祁拿过西瓜啃了一大口，再次眨了眨眼，蹙眉含混不清地嘟囔道：“什么五分钟？我三分钟之内就可以好吧？”

栗战被他逗乐了，俯身拿过西瓜也大口啃起来：“行，三分钟！你牛.逼行了吧？”说完乐得摇了摇头，专心吃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自己怎么还和一个醉鬼较起真了？

而旁边的凌凌已经完全呆住了，西瓜汁液流到他视为生命的新鞋上也没反应过来——我靠！栗战竟然敢对老方开黄腔？？？虽然方祁喝了酒脑子转得慢，但那可是方祁啊！

吃完瓜后贾斯汀自觉地将遍地瓜皮和瓜子收拾好，已经将近十一点半了。

方祁神智清醒了不少，洗完澡后站到栗战面前一脸严肃地叮嘱：“明早木仓还我。”接着自己爬上床，戴好眼罩，僵尸一般躺好不动了。

栗战将模型挂在墙上放好，看着方祁规规矩矩的睡姿有些想笑：“凌啊，他到底醉没醉？居然还没忘了正事，也是难为他了。”

凌凌正给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拍照纪念，闻言陡然跳起来反抗：“别只叫我一个字！我叫凌凌！”

栗战贱兮兮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凌凌坏笑：“不叫零？那叫你什么？小零？”

凌凌气得张牙舞爪却不敢过去，只能远远逞口舌之利：“栗战你故意的！小心我明早就向老方告状！你今晚调戏他！你居然和他开黄腔！”

栗战无所谓地耸肩：“告啊，爸爸怕他？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你们话剧社场地的生杀大权可在我们学生会手里呢。”

凌凌：“……”我呸！万恶的资本家！

凌凌一秒变脸，笑着将栗战被单的褶皱捋平，做出了个“请”的姿势：“那什么爸爸，老方这人吧就这样，喝多了就啥也不记得。你看着他挺清醒不哭不闹的，实际上脑袋已经不是他的了。”

“他自己喝？”栗战扬眉看着他。

“没有，这不是军训汇演结束了吗？他们国护每次有什么重大的活动，结束后都会办一个庆功宴聚一聚，老方是被林乔木他们灌的。”

凌凌爬上.床给方祁摘了眼镜放在一边，又拿了件衣服丢在他身上，这才回了自己的床，继续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最后挑了个最圆的发朋友圈。“你猜这里面有多少瓜？”发完便头一倒睡了。

等他半夜被尿憋醒拿过手机一看，除了点赞和整齐的狗头之外，还有一条文字评论。

凌凌点开消息通知栏的头像，揉了揉眼看清后脸上蓦然一红，匆忙将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只见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

远离这个人：【几个月了？谁的？[坏笑]】

贴在枕头上的脸越来越热，凌凌死死抱着枕头，心脏砰砰直跳。

嘤嘤嘤，居然调戏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