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忆眠道:你们跟着我。
圣心医院。
乔斕所在的是一间单人病房,他躺在洁白的大床上,戴上呼吸机正在微弱地呼吸着。
白烨试着进了一下乔斕的脑海,但被非常强烈地排斥了,并且发出了拒绝进入的警告。
“他拒绝了,想要进入他所困的梦境必须找到关键道具。”
余忆眠无措地摇头,他不知道什么东西才行。
林妖妖抱着臂在病房内走来走去,而余忆眠是坐在病床前凝视着乔斕,白烨则在沙发区安静地坐着。
林妖妖微微咳嗽一声,“忆眠,你们发生意外当天的事能够说一下吗?”
余忆眠回忆道:那天是我们的毕业典礼,我们一起吃完早餐后就去学校,但因为他之前跟我说他毕业当天要跟喜欢的人表白,所以我就很生气,我不理他,还打他,可他依旧围着我转,然后就是正常参加毕业典礼,我们两个都是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演讲,但是我不能说话,所以当天是乔斓帮我翻译的,忙完毕业典礼后,天已经黑了,他之前就有跟我说过让我去排练室,但是我拒绝,他让我去看他表白,我不想去,但是那天他一直在我耳边反复叮嘱,然后我就失去了理智,跟他大吵一架,再然后我跑到公交车站去等车,那个时候我记得只等了很久,公交车一直不来,直到他也来到了公交车站,当时雨下得非常大,我没有理他,我上了车之后他也跟在我身后上车,然后这一路我们都在赌气,没有理会彼此,可谁知在越仓大桥时公交车打滑冲出了桥面……
余忆眠没说,在最后一刻他奋不顾身抱住了乔斕。
他也没说,他非常后悔那一天他还跟他吵架,还不理他。
林妖妖感动得稀里糊涂的,哽咽道:“可他的房间里,除了你的痕迹没有别的人了。”
余忆眠惊愕地抬起头:什么意思?
林妖妖吸吸鼻涕,这个答案,林妖妖更想让病床上的人告诉余忆眠,“我们能去你的房间看看吗?”
余忆眠点头道:好,只是出事后我自己也没回过。
几人又来到了檀宅,只不过这次去的是余忆眠的家。
余忆眠尘封已久的房门被推开。
白烨低声道:“就是这了。”
林妖妖莫名其妙道:“什么啊?”
白烨道:“能够进入乔斕的东西就在这。”
余忆眠瞪着眼,冲到房间里,可一进去他便停下了脚步。
他的书桌上,什么都没动,都没变,可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录音笔。
余忆眠的泪默默流下。
白烨淡淡道:“这应该是他留给你的东西,你现在要打开吗?”
余忆眠点点头,却忽然又摇摇头:去,去医院。
病床前,余忆眠播放了那支录音笔。
里面是一个非常爽朗的少年声,可以听出他有点局促,还深深呼吸了几口。
“小哑巴晚上好!我想你听见我的录音时,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好吧,还是先唱吧。接下来是我练习了好几个月的一首歌,希望你觉得好听吧!”
“北风毫不留情把叶子吹落。”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么做,我从来没爱过,所以……从来没有爱过那么认真。”
余忆眠的眼前出现了两个嫩呼呼的小娃娃。
从小就一起吃,一起睡,一起洗澡,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考试,一起长大,一起……整整十八年的岁月里,余忆眠的身旁都是永远对自己热烈包容的乔斕。
余忆眠的房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
余忆眠正在换着衣服呢,瞬间将T恤拉下,一脸怒气看着进来的乔斕,恶狠狠地比划着:你是永远也学不会敲门吗?!
乔斕也用手语回应着:是啊!怎样!?有本事打我!
余忆眠一点也不惯着他,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给乔斕揍的嗷嗷叫!
乔斕被余忆眠勒着脖子,“你在打我我就告诉阿姨去了!”
余忆眠才放开了他:有什么事?
乔斕懒洋洋地倒在余忆眠的床上,“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前面后面上面下面我哪没看,现在怎么还跟个大姑娘一样害羞了啊!”
余忆眠红着脸,但手中的拳头已经握的嘎嘎作响了。
乔斕求饶道:“错了错了,小的不该惹黄花郎!”
余忆眠一脚踹过去:你没完了是吧!!!!!!
乔斕忽然坐起来,猛地离余忆眠的脸超级近,他就这么对着余忆眠说,“马上要毕业了,我打算毕业当天跟喜欢的人表白,怎么样?!”